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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接近道观时,突然感知到听雨轩内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熟悉的云无月,另一个则气息阴冷,明显不怀好意。
宁雨加快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听雨轩的破窗。透过缝隙,他看到云无月被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用刀抵着喉咙,逼到墙角。
"说,宁无尘的儿子去哪了?"青铜面具厉声问道。
云无月冷笑:"我怎么知道?"
"少装糊涂!"青铜面具手上加力,刀锋在云无月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线,"银面大人已经回去禀报主上,你私通叛徒之子,罪无可赦!现在交代,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云无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要杀便杀,废话真多。"
青铜面具怒极反笑:"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解决那个小杂种!"
宁雨看到青铜面具举起短刀,来不及多想,他集中全部精神,引导雨种能量涌向厌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刀身周围的雨滴突然静止,然后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附着在刀锋上,形成一层水膜。
宁雨破窗而入,厌刀带着水光直取青铜面具后背。
青铜面具反应极快,转身格挡,但附着雨水的厌刀威力大增,直接劈断了他的短刀,去势不减地砍在他的肩膀上。
"啊!"青铜面具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宁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胸口,将其踢倒在地,厌刀抵住他的咽喉。
"宁雨!"云无月惊呼,"你没事吧?"
宁雨没有回头:"我没事。这家伙是谁?"
"青铜面具,执法堂的杀手。"云无月走过来,脸色凝重,"他发了信号弹,很快会有更多追兵赶来。"
青铜面具虽然被制,却狞笑起来:"晚了!银面大人已经带着'雨灵诀'回去复命,主上很快就能突破最后瓶颈。到时候,你们这些叛徒一个都跑不了!"
宁雨刀锋下压:"什么瓶颈?说清楚!"
青铜面具突然咬紧牙关,脸上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转眼间就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嘴里藏毒。"云无月检查后说道,"死士惯用的手段。"宁雨收回刀,转向云无月:"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在竹林也遇到了三个执法堂的人,放跑了两个。"
云无月点头:"跟我来,我知道一条秘密小路可以下山。"她顿了顿,看着宁雨,"你...能控制雨种了?"
宁雨看着自己手中的厌刀,水膜已经消散:"一点点。刚才情急之下,好像激发了某种能力。"
"雨甲。"云无月轻声道,"将雨水附着在武器上增强威力,是雨种的基础应用之一。你学得很快。"
宁雨没有接话,只是问道:"那个青铜面具说的'瓶颈'是什么意思?你父亲在修炼什么?"
云无月神色复杂:"这正是我调查的事。据我所知,'雨灵诀'分为阴阳两部分,单独修炼任何一部分都无法达到最高境界。你父亲死后,阳诀失传,只留下阴诀...我怀疑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补全功法的方法。"
宁雨突然想起什么:"银面抢走的那份绢布..."
"只是基础心法,真正的核心要诀在..."云无月突然住口,"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立刻离开。"
宁雨皱眉,显然她又隐瞒了什么。但眼下确实不是追问的时候,追兵随时可能赶到。
两人迅速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云无月从供桌下取出一个暗格,拿出一个小布包塞入怀中。宁雨注意到她的动作,但没有多问。
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宁雨突然拉住云无月:"等等,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云无月回头。
宁雨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帮我?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父亲与我父亲有仇,你为何要冒险与自己的组织为敌?"
云无月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烛光下如同晶莹的泪珠。
"因为..."她轻声道,"我相信我父亲做错了。而纠正他的错误,是我的责任。"
宁雨还想再问,远处已经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云无月一把拉住他的手:"没时间了,走!"
两人冲出听雨轩,没入瓢泼大雨之中。宁雨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破败的道观,心中明白,从这里开始,他将踏上一条揭开父亲死亡真相的复仇之路。
而身边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盟友还是隐患,他尚无法确定。唯一确定的是,他体内的雨种已经觉醒,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平凡的生活了。
雨幕中,两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山间小路上,只留下道观在暴雨中默默伫立,仿佛守护着一个尘封二十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