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起,父皇便得少来些了,免得别有用心之人瞎琢磨,我也有诸多正事,压了这些日,实在得去处理了。”夏擎天在这李婉的宫中流连了五日,虽未留宿,却也是下朝便来,天黑才走。
“还有,这些日子,留你在后宫陪伴母亲,已是坏了礼法,有些酸儒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为了你和你母亲的名声,也是时候该为你落个府邸了,这也才符合你的身份。”他唯独没有说要在乎自己的名声。
“一切听您安排便是。”洛星痕挑不出毛病,对方确实很照顾自己的感受,堂堂帝王,言辞都尽显温柔。
夏擎天走了,李婉不由苦笑。
“别怪你父皇说的直白,身在皇家,有些礼法确实要以身作则。”李婉抿了抿唇,难得露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丈夫,十八年前我们相识,自那以后,他从未再踏足过任何后宫女子的房门,立誓一生唯我一人。”
“即使你丢失之后,我身子一落千丈的弱下去,他也说你上头已经有两位哥哥了,江山后继有人,无需继续生育来壮大血脉,他清心寡欲守着我这些年,做到了誓言那般。”
“反倒是我,后宫中不少人因为我,多少年不得见陛下一面,其实我早就看开了,并没有争风吃醋之心,只是陛下执拗,立过的专情誓言此生不毁,我总不能将他赶到那些人屋中去吧,如此一来时间久了,倒是显得我亏欠了宫中好些女子,也有偏激之人会怨恨我。”作为母亲,李婉本不该对孩子说这些,只是担心洛星痕太单纯,被旁人忽悠利用,算是提前警醒。
“既然如此,放她们自由离开不就好了?”洛星痕顺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一入宫门深似海,岂是你想的这般简单。”李婉笑着拉过洛星痕,坐在桌前为其亲手削水果,闲话家常:“且不说这些人真出去了,外人得知曾是陛下的枕边人,谁人还敢染指,同样是孤独终老罢了,还不如在宫中能富贵一生。”
“再有一些妃嫔母族复杂,有人进宫是为了成为皇亲,有人是为了家中某人得到某种利益,真要说是两情相悦有情爱的,几乎没有,甚至大多进宫前,都只是知晓对方的身份而已,未曾见过,总之不论何种情况而来,放她们走,运气好的能回到老家孤独终老,隐情深的,只怕会沦为笑柄甚至弃子而不得善终。”
“更有一些诞下过皇嗣的,谁又会甘心就此离开权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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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痕心有所动,忽然道:“我倒是更好奇了,您与......陛下如此专情彼此,想来是个有趣的故事。”
李婉眼中忍不住回顾起某些美好而甜美的画面,面颊微红道:“那是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美好,才不能讲给你听。”
好奇归好奇,洛星痕也知道,一段坚固的感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羞涩、苦难、悲欢、以及两颗心百转千回后的开花结果,任何言语讲与他人听,都只是一段言辞修饰的故事罢了。
“对了,我只讲过你有两位皇兄,那都是陛下与我相识之前,别的妃子所生,你还有一位皇姐,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算下来加上你,整个皇室这一代,因为陛下对我的专情誓言,仅有一位公主,三位皇子,算得上人丁稀薄。”
“这些日子,他们其实有过来拜访的打算,都被我拒绝了,在你未行成人礼前,这段时光我不想被人打扰。”李婉话未言尽,作为皇子,成人礼后的人生自另有一番规划,又岂能一直黏在母亲膝下无所事事。
这些时日,权当弥补十六年的母子相处,陛下都自降身份参与了进来,旁人也识趣没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