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再次咆哮起来,两辆黑色的车子如同来时一样,带着森冷的压迫感,调转车头,碾过湿软的沙地,朝着来时的公路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和海岸线的拐角处,只留下两道渐渐消散的尾灯光晕。
白恒抱着已经被他哄睡着的璃纱也是朝着远处走去,海伦也是跟在一旁。
海滩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海浪永不停歇地拍打着礁石,发出单调而巨大的轰鸣。
约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浴血的雕像。
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破碎的衣衫,带走体表的热量,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肩背和手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力也在刚才的搏杀和持续的紧张中大量消耗。
他缓缓抬起沾满血污和沙砾的左手,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根部那枚黯淡的戒指。
然后,他迈开脚步。不再是战斗的姿态,而是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白恒等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走过翻倒的冰淇淋车残骸,走过那断裂的金属杆,走过安室透和黄昏滴落的血迹旁。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些痕迹上停留,月光清冷地洒在他孤独的背影上。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差点葬送三人的追杀与反杀,仿佛都成了这片喧嚣后死寂海滩上,一个迅速褪色的、残酷而荒诞的噩梦。
他加快了脚步,将身后的血腥、谜团和那两个消失在黑暗礁石中的老鼠,彻底抛给了冰冷的海浪和无尽的夜色。
不过琴酒说的对,老鼠跑不远;但现在,这片海滩的杀戮,结束了。
白恒放缓了脚步,将璃纱交给身旁的海伦后也是转身朝着约翰走去,“你的实力什么时候下降这么多了?”
将手放在约翰的伤口上对其进行着治疗,白恒的脸上也是满是疑虑。
而约翰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反应,“是我疏忽了,但是那两个人身手都不错;不过你的手段倒是更让我震惊。”
说着约翰也是将目光放到了那两个白色的球体上,“那两个人变成这个球,你只用了一秒不到吧。”
“呵,小手段罢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疏于练习,不然我是不会放心让海伦和璃纱再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