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沉重的刀冲击得一个趔趄,果儿忙把我扶住。“姐!”她发出惊呼。
就像是捡回一条命,我心慌得在充血。
我把刀紧紧抱在怀中,可它,沉重得异于往常。
“刀哥?你在嫌弃清月吗?”
李贲脸上瞬间一片血红,隔着他厚重的胸甲,我能感觉到他嫉妒得发狂。
李贲神情复杂,他看着我微微隆起的肚子,许久。
咬牙喝道:“全军开拔!”
我和果儿坐进马车,马车的轮子碾着雪下枯黄的草原,划出漫长的车辙印,枯枝败叶纷纷从雪中冒出来,形成弯曲无尽的平行线。向草原深处延伸。
我把赵五的刀贴身藏好,腰间束带紧紧缠绕。
两日后,马车终于绕过那片海,在草原深处停下来。我听见胡笳声接连响起,紧接着鼓声与号角声震得大地颤抖,无数人在欢呼,还有人唱着尖锐激越的牧马调子。我撩起车帘,眼前是成千上万的匈奴人,他们比那片海还要无边无际。
错落在人海中的无数帐蓝色和土黄色穹庐,围绕缓坡最高处,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白色穹庐,我知道,那应该是匈奴单于的王帐。
“姐,他们在做什么?”酸果儿心慌慌地紧紧挽着我。
“姐不知道,或许,在欢迎他们的大阏氏!”我轻声答她,心里却泛起波澜。
我弯腰走出车厢,扬起下巴,赵五的刀依然沉重,可我已不再惧怕。
成排的匈奴女子列队,在胡笳和号角声中纷纷弯腰。
我回头看向李贲,他翻身下马。
“将军大人,把我卖了几两银子?”我脸上满是讥讽,此刻,该是调换角色的时候了。
李贲忽然盯着我,露出半分柔和,“荀清月,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