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凶:墨锭案】
景德三年春闱,贡院号房的梆子刚响过三更,考生徐文远突然扑倒在试卷上。大理寺卿林书率人赶到时,见死者七窍渗着黑紫色墨汁,右手紧攥半片撕破的诗稿,稿上"明月"二字被血浸成暗赤色,字间嵌着粒烧焦的墨锭——锭面刻着的"李廷圭"三字,与主考官李砚的藏墨如出一辙。
长公主赵徽音拨开死者衣领,见脖颈处有淡紫色勒痕:"墨汁里掺着西域'噬心草',中者血液凝固如墨,但勒痕显示曾被扼颈。"修文蹲身检视号房地砖,在砖缝中找到半枚模糊的竹印,印纹与贡院外文具铺的镇纸一样。林书掀起死者试卷,背面用指甲刻着个扭曲的"秦"字,字尾拖着三道血痕,恰似毛笔的撇捺。
【同号疑:诗稿劫】
黎明的薄雾中,林书在同号房考生秦落雁的考篮里找到完整的诗稿。"徐文远偷换了我的答卷。"秦落雁抖落袖中墨锭,锭面刻着"文房四宝","三更时他说要借墨,再开门就见他倒了。"公主抚过诗稿边缘的齿痕:"这是贡院专用的防作弊纸,撕裂声能传三条号巷。"修文突然轻叩砚台——砚底显出血字:"换卷者死"。
"徐文远死前在改卷。"林书用银簪挑起墨锭,锭心渗出的黑液与死者墨汁相同,"秦落雁的墨锭里藏毒。"话音未落,秦落雁突然呕出黑血,倒在号房角落,手中紧攥着徐文远的玉佩。公主掀开他衣领,见锁骨处有枚烙铁印,形状与贡院外的"文曲星"印章完全一致。
【考官诡:墨印转】
修文在主考官李砚的书房找到同款墨锭,锭盒内铺着徐文远的草稿,稿上"明月"二字被朱砂圈出,旁边注着:"此句犯忌"。"徐文远的诗暗讽时政。"公主指着稿纸背面的密符,"这是西域的'血墨咒',中者七窍流墨。"林书突然指向李砚的镇纸——镇纸边缘沾着的墨渍,与死者砖缝的竹印吻合。
李砚被传讯时,袖中掉出封密信:"徐文远知我通敌,故以诗威胁。"信末盖着"文曲星"印,公主瞳孔骤缩:"这是贡院舞弊集团的标志!"修文撬开李砚的砚台,内有半枚竹印,印纹与秦落雁考篮的镇纸残片拼合完整。林书望着砚中未干的墨汁,突然笑了:"李大人,你用自己的藏墨下毒,是想嫁祸给谁?"
【舞弊网:血字真】
三更梆子响时,林书在贡院影壁后找到垂死的文具铺老板。"秦落雁是我安插的棋子,徐文远发现了舞弊账本..."老板咳出黑血,指向影壁夹层,"账本...在..."修文撬开砖缝,取出本血墨账本,内页记载着李砚与西域商队的交易,最后一页用血写着:"换卷灭口,嫁祸秦生"。
"徐文远偷换秦落雁的答卷,发现了舞弊证据。"公主将账本呈给赶来的皇帝,"李砚扼颈不成,便用毒墨灭口,再让秦落雁顶罪。"林书突然指向账本边缘的指纹——指纹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西域特有的"化墨粉",与李砚藏墨中的成分一致。此时,贡院外传来喧哗,舞弊集团的考生正欲闯闱,却被早已埋伏的羽林军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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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墨锭影】
大理寺的天牢里,李砚指着林书腰间的獬豸佩狂笑:"你以为破了案?三十年前的春闱,也有个考生死于墨毒!"林书俯身,从他袖中取出半片墨锭,锭面刻着"文曲星"与"李"字。公主突然想起先帝遗诏——"贡院影壁下,藏着前朝舞弊铁证"。当林书将两半墨锭合璧,影壁突然裂开,露出的不是账本,而是具戴着考生巾的白骨,骨手中攥着的,正是三十年前的舞弊名单。
金銮殿的晨光中,皇帝将舞弊案宗封存。林书望着殿外飘落的墨雨,忽然想起徐文远诗稿中的"明月"——那不是暗讽,而是用密符写成的"灭口"二字。远处的贡院影壁下,有匠人正在修补砖缝,却无人知晓,在那片被墨汁浸透的号房下,还埋着多少未被揭开的科举秘辛。而那粒引发血案的墨锭,终将在时光的沉淀中,成为贡院阴影里,一声无人听闻的叹息。
【灯影失:碎玉梦】
景德三年暮秋,汴京大相国寺的灯会上,糖画张的小女儿巧儿突然失踪。大理寺卿林书接到报案时,糖画张正捧着半块碎玉呜咽:"巧儿颈间的长命锁被扯断了,这玉是她娘留下的..."修文蹲身检视灯影下的泥地,在摊位角落找到枚染着糖霜的银扣,扣面刻着的缠枝纹,与三日前绸缎庄失踪的学徒衣物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银扣边缘有齿痕,像是被孩子咬下的。"修文用银簪挑起糖霜,霜下显露出模糊的鞋印,"鞋底有特殊的莲花纹,是城南'福安坊'的绣鞋样式。"林书望着熙攘的人群,忽然想起上个月连续发生的三起儿童失踪案,每个孩子失踪处都留下类似的银扣。公主遣人查访,回报说福安坊的绣鞋铺老板三日前突然闭店,去向不明。
【暗巷残:毒饼踪】
修文在糖画摊附近的暗巷找到半块毒饼,饼中掺着西域"迷魂散"。"巧儿手里的糖画是凤凰,巷口有凤凰纹样的车辙。"他指着墙上的糖渍,"糖画遇水会化,但这渍边缘有冰晶,说明被冻过。"林书调动城防图,发现所有失踪点都沿汴河分布,而北岸的废弃染坊,正是凤凰车辙的终点。
三人夜探染坊,推开门便闻到浓烈的药味。染缸里泡着数十件儿童衣物,每件都缝着相同的缠枝纹银扣。修文掀起染坊地窖的木板,下面是间密室,墙上刻着诡异的星图,图中每个星宿都挂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公主突然捂住口鼻:"空气中有迷魂散和...腐尸味。"林书用磁石贴近星图,墙面突然震动,露出通往更深暗窟的密道。
【窟底泣:莲花印】
密道尽头是间石屋,十几个孩子被铁链锁在石床上,颈间都戴着残缺的长命锁。巧儿蜷缩在角落,手里紧攥着块冻硬的糖画:"坏人说要把我们炼成药..."修文解开铁链时,发现每个孩子脚踝都烙着莲花印,与福安坊绣鞋的纹样一样。林书检查石床缝隙,挖出个蜡封木匣,内有本血墨账本,记载着孩子的来源和"药引"用途。
"这是西域邪术,用童男童女炼续命药。"公主指着账本最后一页,"下一个目标是...丞相的孙子。"话音未落,暗窟顶部突然塌落,数十名蒙面人持毒刃扑来。修文护着孩子后退,袖中甩出的磁石吸住毒刃,刃身刻着的正是绣鞋铺的莲花纹。林书挥剑劈开暗窟石门,却见门外站着的竟是福安坊的绣鞋匠——他怀里抱着的,正是丞相孙子的虎头帽。
【绣鞋恶:毒心影】
绣鞋匠狂笑着手捏毒粉:"你们以为找到我了?真正的主使..."话未说完便被毒粉反噬,七窍流血而亡。修文从他鞋底取出枚玉牌,牌面刻着"慈悲庵"三字。三人循牌找到城郊尼庵,见主持静慧师太正在焚烧账本,庵后菜园的土坑中,埋着失踪多日的孩子。
"静慧年轻时丧子,便用邪术找替身。"公主掀开师太的袈裟,见里面穿着绣鞋匠同款的缠枝纹内衣,"绣鞋匠是她的侄子,负责拐带;染坊是中转站,用迷魂散控制孩子。"修文在师太禅房找到完整的长命锁,锁身刻着巧儿母亲的名字——原来静慧正是巧儿的外婆,因丧女之痛走上歧途。
黎明的钟声中,林书将最后一个孩子交还家人。糖画张抱着巧儿痛哭时,孩子举起冻硬的糖画凤凰:"外婆说吃了能见到娘亲..."公主望着天边的朝阳,忽然想起暗窟星图上的血字——那不是邪术图谱,而是每个孩子的生辰八字,静慧用最残酷的方式,试图拼凑失去的亲情。
【尾声:汴河光】
大理寺的天牢里,静慧抚摸着巧儿的长命锁喃喃自语:"我的婉儿...我的巧儿..."修文将染坊的儿童衣物交给公主,每件衣物的内衬都绣着母亲的祝福。林书望着汴河上初升的太阳,想起暗窟里孩子们恐惧的眼神——那些被冻硬的糖画、残缺的长命锁、脚踝的莲花印,终将成为这座城市永远的伤疤。
金銮殿的早朝后,皇帝下旨彻查全国类似案件,公主亲自筹建"慈幼局"收养孤童。修文在整理证物时,发现静慧禅房的佛经里夹着张泛黄的绣样,上面绣着的不是莲花,而是朵盛开的桃花,桃花中心用密线绣着"婉儿"——那是巧儿母亲的闺名。
汴河的漕船依旧往来如织,却无人知晓河底沉睡着多少未被言说的悲剧。林书站在大相国寺的灯影下,手中捏着巧儿送的糖画凤凰,糖霜在晨光中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碎玉——那是每个被解救孩子心中,尚未熄灭的微光。而修文的袖中,始终留着那枚染着糖霜的银扣,时刻提醒着他们,在繁华之下,仍有需要用生命守护的童稚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