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着撞到料理台,后腰磕在棱角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让那股翻涌的凶意在瞬间压下去些许。
视线扫过台面上的东西,雪辞的雕刻刀就放在那里,银亮的刀刃映出我此刻的样子——眼睛红得像淬了血,脸色白得像纸。
对了,疼能让人清醒。
我抓起刀的瞬间,听到一片抽气声。
“小姐!”春岚的声音带着哭腔,想上前又不敢。
刀刃很薄,划在手腕上时,起初是冰凉的,随即就是温热的血涌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淌,滴在白色的裙摆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疼痛让心脏的抽痛缓解了些,那股要吞噬理智的疯狂也退去了几分。
我死死咬着唇,看着血珠不断涌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伤人,不能像上次那样……
厨房门被猛地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火艳第一个扑过来,她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头发束成高马尾,脸上满是急惶:“姐!把刀放下!”
她去夺我手里的刀,指尖碰到我的手腕,被滚烫的血烫得瑟缩了一下。
可她没松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我甩了甩胳膊,常年练武的力道不是她能比的,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却又立刻扑上来,眼里含着泪:“姐!你看着我!是我啊!”
心脏又开始抽痛,比刚才更厉害。
视野里的红色越来越浓,耳边的声音变成一片嘈杂的嗡鸣。
我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那股潜藏的疯狂像要破闸而出,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上次发病时,打碎的花瓶,布思瑰手臂上的伤口,还有父亲那双震惊又冰冷的眼睛。
“放开!”我嘶吼着,手腕用力想挣脱,刀刃差点划到火艳的手。
就在这时,我被一股力量按跪在地。
膝盖磕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骨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