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梓荆抱了抱拳。
“二位身手不凡,不知师从何处?”
“我们……”阿楚刚想编个门派,就被晏辰打断。
“我们无门无派,自学成才。”
范闲深深看了他们一眼。
“跟我回府吧,外面不安全。”
这次,他没再赶人。
范府的客房比上次来时整洁了许多,桌上还摆着新鲜的水果。
阿楚抓起个苹果,咬得咔嚓作响。
“看来范闲是接纳我们了。”
晏辰靠在窗边,看着街上巡逻的士兵。
“他只是暂时放下了戒心,还没完全信任我们。”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再等等,至少得让他相信我们没有恶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滕梓荆端着两盏茶走进来。
“范公子让我问问二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楚咽下嘴里的苹果。
“我们想跟着范公子,看能不能帮上忙。”
滕梓荆愣了愣。
“跟着范公子?”
“对啊,”阿楚眨眨眼,“我们知道很多秘密,比如……谁想害他。”
滕梓荆的表情严肃起来。
“二位若真有这份心,就该如实相告。”
晏辰放下茶杯,认真地说。
“我们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会有什么危险,但不能说原因。”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信。”
滕梓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要能保护范公子,我信。”
“好,”晏辰前倾身体,“三天后,有人会在醉仙居设局,想挑拨你和范闲的关系。”
滕梓荆皱眉。
“谁?”
“一个叫程巨树的北齐高手。”
滕梓荆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还是认真记下。
“我会多加留意。”
他走后,阿楚撞了撞晏辰的肩膀。
“你觉得他会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滕梓荆不是冒失的人。”
三天后,醉仙居果然出事了。
不过不是程巨树设局,而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想迷晕范闲。
滕梓荆提前做了防备,抓住了下药的店小二。
小主,
审问之下,才知道是郭保坤的手笔。
范闲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店小二,脸色阴沉。
“郭保坤还真是阴魂不散。”
阿楚啃着瓜子,在旁边点评。
“剧情开始偏离轨道了。”
晏辰点头。
“蝴蝶效应开始显现。”
滕梓荆走进来,手里拿着块玉佩。
“从店小二身上搜出来的,是郭府的信物。”
范闲拿起玉佩,指节微微用力。
“看来得去会会这位郭公子了。”
他转身往外走,阿楚和晏辰赶紧跟上。
“带上我们,我们能帮你怼他!”
郭府的大门气派非凡,门口的石狮子比范府的还要高大。
管家通报后,郭保坤慢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倨傲的笑容。
“范闲?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范闲没废话,直接把玉佩扔过去。
“解释一下吧。”
郭保坤看到玉佩,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不过是个下人不懂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阿楚突然开口,“那上次派人在布告栏画我们画像的,也是下人不懂事?”
郭保坤看向阿楚,眼神不善。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谁不重要,”阿楚走到范闲身边,“重要的是,你要是再敢动范闲,下次就不是搜出玉佩这么简单了。”
“你敢威胁我?”郭保坤气得发抖。
“不止威胁,”晏辰上前一步,语气冰冷,“我们还知道,你爹郭攸之在户部贪了多少银子。”
郭保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们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去户部查一查就知道了。”
范闲惊讶地看着晏辰,显然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
郭保坤咬着牙,却不敢再放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阿楚摊摊手,“别再找范闲的麻烦,否则我们就把证据交给御史台。”
郭保坤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府。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范闲转向晏辰和阿楚。
“你们怎么知道户部的事?”
晏辰耸耸肩。
“说了我们知道很多秘密。”
范闲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看来我之前确实小看你们了。”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轻快了许多。
“走,回府喝酒。”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被接纳了。”
庆帝的御书房里,檀香袅袅。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黑玉扳指。
“陛下,范闲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来历不明,身手却很奇怪。”
庆帝放下朱笔,看向窗外的宫墙。
“有多奇怪?”
“他们能提前预知危险,还知道不少朝廷秘辛,像是……未卜先知。”
庆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未卜先知?这世上哪有这种人。”
“可牛栏街那次,他们确实救了范闲和滕梓荆。”
“哦?”庆帝挑眉,“那倒要见见。”
陈萍萍低下头,遮住眼底的精光。
“陛下想让他们入宫?”
“嗯,”庆帝重新拿起朱笔,“传旨,让范闲带着那两个人,明日进宫见驾。”
陈萍萍应了声,转动轮椅缓缓退出御书房。
门关上的瞬间,庆帝的目光变得深邃。
“来自异世的客人,会给这盘棋带来什么变数呢?”
范府里,酒过三巡,范闲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他拍着晏辰的肩膀。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叫晏辰。”
“我叫阿楚。”
“好名字,”范闲举起酒杯,“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范闲的朋友。”
阿楚和晏辰同时举杯。
“干了!”
酒液入喉,带着辛辣的暖意。
窗外,月光正好。
晏辰看着范闲微醺的脸,突然觉得,这次穿越,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第二天清晨,宫里的太监就到了范府。
宣读完圣旨,太监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阿楚和晏辰。
“陛下要见你们,可得懂点规矩,别冲撞了圣驾。”
阿楚点头哈腰。
“公公放心,我们一定规规矩矩的。”
太监满意地哼了一声,带着他们往皇宫走去。
宫墙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阿楚小声对晏辰说。
“终于见到活的庆帝了,比剧里看着更有气势。”
“小心点,庆帝可不是好糊弄的。”
御书房里,庆帝穿着常服,正翻看奏折。
看到他们进来,抬了抬眼皮。
“你们就是范闲身边的那两个人?”
“是。”晏辰和阿楚齐声应道。
“抬起头来。”
两人依言抬头,直视着庆帝的眼睛。
庆帝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
“听说你们能未卜先知?”
小主,
阿楚心里一紧,赶紧说。
“陛下说笑了,我们只是消息灵通些。”
庆帝笑了笑,没再追问。
“范闲,你这两个朋友,倒是挺有趣。”
范闲躬身行礼。
“陛下谬赞。”
“朕听说,你们帮范闲解决了郭保坤的麻烦?”
“只是略尽绵力。”
庆帝放下奏折,站起身。
“那正好,朕这里也有件事,想让你们帮忙。”
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
“陛下请讲。”
“北齐使者很快就要来了,”庆帝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朕想让你们跟着范闲,看看北齐那边有什么动静。”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
北齐使者,不就是海棠朵朵他们吗?
她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恭敬地说。
“臣等遵旨。”
庆帝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退下吧。”
走出御书房,阿楚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吓死我了,庆帝的气场太强了。”
“更麻烦的是北齐使者,”晏辰皱眉,“海棠朵朵、战豆豆、沈重……个个都不好对付。”
“怕什么,”阿楚眼睛发亮,“我超喜欢海棠朵朵!这次一定要跟她合张影……哦不,合幅画。”
范闲奇怪地看着她。
“海棠朵朵是谁?”
“北齐的圣女,”阿楚解释道,“也是你的……朋友。”
范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来你们连北齐的事都知道。”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下巴,“我们可是……”
晏辰赶紧打断她。
“我们可是做过功课的。”
回到范府,滕梓荆已经备好了马车。
“范公子,宫里传来消息,北齐使者已经到了城外,明日就进城。”
“这么快?”范闲有些意外。
“看来他们比预期的早了两天。”晏辰说。
“正好,”阿楚摩拳擦掌,“可以早点见到海棠朵朵了。”
范闲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追星的小姑娘。
“你好像很期待见那个海棠朵朵?”
“当然,”阿楚点头,“她可是个大美女,武功还高。”
晏辰轻咳一声。
“重点是,她能帮我们对付沈重。”
范闲的表情严肃起来。
“沈重是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手段狠辣,确实不好对付。”
“放心,”阿楚拍着胸脯,“我们知道他的弱点。”
范闲没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明天见了北齐使者,你们少说话,先看看情况。”
“知道啦,”阿楚敷衍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跟海棠朵朵搭话。
第二天,城门处锣鼓喧天。
北齐使者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城,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是沈重。
他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窗帘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
阿楚踮着脚张望,试图找到海棠朵朵的身影。
“别急,她应该在后面。”晏辰拉住她。
果然,队伍后面跟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少女,背着个药篓,看起来像个村姑。
正是海棠朵朵。
阿楚眼睛一亮,刚要冲过去,就被范闲按住。
“别冲动,还在城里。”
阿楚只好作罢,却忍不住一直盯着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露出疑惑的表情。
阿楚赶紧挥手打招呼,笑得一脸灿烂。
海棠朵朵愣了愣,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沈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冷冷地扫了阿楚一眼。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阿楚吐了吐舌头,缩到范闲身后。
“沈重好凶。”
“他本来就不是善茬,”晏辰低声说,“小心点,别被他盯上。”
队伍缓缓前行,往驿馆的方向走去。
阿楚看着海棠朵朵的背影,惋惜地说。
“没能说上话。”
“以后有的是机会,”晏辰说,“接下来,该轮到鸿门宴了。”
“鸿门宴?”范闲不解。
“嗯,”晏辰点头,“沈重肯定会设宴请你,席间少不了试探和暗算。”
范闲的表情凝重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楚说,“我们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
正说着,一个小吏跑过来,递给范闲一张帖子。
“范公子,北齐使者请您今晚到醉仙居赴宴。”
范闲打开帖子,果然是沈重的署名。
他看向晏辰和阿楚,眼神里带着佩服。
“你们还真说中了。”
“等着瞧吧,”阿楚笑得神秘,“今晚还有更精彩的。”
夜幕降临,醉仙居灯火通明。
范闲带着滕梓荆,阿楚和晏辰跟在身后,走进预定的包厢。
沈重已经等在里面,身边坐着几个北齐官员。
海棠朵朵也在,正低头喝茶,看到阿楚进来,眼睛亮了亮。
沈重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
“范公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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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客气了。”范闲拱了拱手。
落座后,沈重端起酒杯。
“范公子年轻有为,在庆国声名远扬,沈某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