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墨笔上的墨珠抖了抖：“失败者？”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股狠劲，“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永夜楼怎么会塌？我又怎么会被困在书里三百年？”

苏砚抱着书卷往前站了步，声音轻却稳：“永夜楼困住的不只是别人，还有你自己。你以为你恨的是我改写结局，其实你恨的是自己不敢走出那座楼。”

“胡扯！”墨尘的墨笔突然化作条墨龙，张着嘴就朝苏砚扑去。

“铁蛋！”傻妞喊了声，铁蛋已经展开机械翼，手里多了个能量盾，“哐”地挡住墨龙。墨龙撞在盾上，化作漫天墨点落下来，竟在地上拼出半张永夜楼的图纸。

“好家伙，这墨还能当颜料用？”李大嘴正端着刚出锅的馒头出来，看得眼睛都直了，“掌柜的，要不咱留他俩给咱客栈画壁画？比小贝那涂鸦强多了。”

佟湘玉拍了他一下：“就知道吃！没看见人家在打架？”她转向苏砚，“小兄弟，你跟他到底有啥过节？说出来，咱大伙帮你评评理——当然，要是砸了东西，得按价赔偿。”

苏砚叹了口气，翻开怀里的书卷，里面的字迹竟自己浮了起来，在半空组成段文字：“我和他本是师兄弟，一起在‘书斋’学文。后来他觉得文字太弱，偷了师父的‘化墨术’建起永夜楼，把不愿归顺他的人都困在楼里。我写《醒世篇》，本想劝他回头，没想到……”

“没想到把我写成了十恶不赦的反派？”墨尘冷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不过是嫉妒我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掌控命运？”晏辰突然笑了，伸手捏了捏阿楚的脸，“宝贝儿你看，这哥俩跟咱上次看的辩论赛似的。不过说真的，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现在不都在咱直播间看你老公我耍帅？”

阿楚往他怀里蹭了蹭，指尖在他下巴上画圈：“那我算不算掌控你的命运？毕竟你今晚能不能上床，全看我心情。”她说着突然朝墨尘喊，“墨尘帅哥，听我句劝，别跟自己较劲！你看我家晏辰，以前打游戏总输，现在不也能靠给我剥小龙虾赢回点面子？”

【突然觉得墨尘有点可怜，被困在执念里三百年】

【苏砚也不容易，想救朋友又怕伤了他】

【白展堂准备动手了！快看他的手势！】

白展堂果然动了，脚尖在桌沿一点，人像片叶子似的飘到墨尘身后，指尖刚要碰到他的肩，却被墨尘反手甩出的墨线缠住手腕。墨尘的墨线带着股韧劲，越挣扎收得越紧：“葵花点穴手对我没用，我的身体是墨做的。”

“那试试这个！”傻妞突然射出道激光，打在墨线上，墨线瞬间断成几截，在地上化作墨水。她冲铁蛋眨眨眼：“看我的。”

铁蛋吹了声口哨：“老婆威武。”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傻妞，机械翼带着她飞起来，“不过还是咱俩配合最厉害——你看那墨龙，要不要咱们给它染个色？”

“别闹。”傻妞笑着拍开他的手，却操控着激光在半空画了个圈，把墨尘围在里面，“你要是再动手，我就把你化成真正的墨水，给李大嘴当调料。”

墨尘盯着激光圈，脸色变了变，却没再动。

这时苏砚突然翻开书卷，轻声念起来：“永夜楼的第三层，有株你亲手种的玉兰。那年你说，等它开花，就带我去看真正的春天。”他声音很轻，却像根针，刺破了墨尘周身的冷意。

墨尘的乌木笔“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地上的墨痕，肩膀微微抖了抖：“你怎么知道……”

“我去永夜楼找过你。”苏砚往前走了步，书卷上的白光落在墨尘身上，“那株玉兰没死，它从石缝里钻出来，开了满树的花。”

墨尘突然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压抑的哭声，身上的墨纹渐渐淡了，竟露出里面件半旧的青布衫，和苏砚的长衫很像。

阿楚突然拽了拽晏辰的袖子，声音软下来：“晏辰，我突然有点想哭。”她往他怀里钻了钻，“你说他们以前是不是也像咱一样，天天黏在一起？”

晏辰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块糖塞给她：“说不定比咱还黏。”他朝苏砚扬了扬下巴，“所以说啊，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多伤感情——就像我跟你，顶多你掐我我咬你，从不真生气。”

“谁咬你了？”阿楚红着脸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墨尘缓了好一会儿，才捡起乌木笔，笔杆上的墨纹已经变成了玉兰花纹。他看了眼苏砚，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人，突然扯了扯嘴角：“那株玉兰……真的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