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砸门声突然撕裂了夜的宁静,伴随着粗嘎的喊叫:“开门!快开门!”
白展堂一个激灵从柜台后弹起来,手势示意众人熄灯。他猫着腰摸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瞧,随即脸色一沉:“是黑风寨的那帮山贼,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怕他们干啥!”郭芙蓉抄起扫帚就往门口冲,被吕秀才死死拽住后领,“芙妹冷静!他们有刀!”
“哐当!”门板被一脚踹开,十几个举着火把的黑影涌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把火把凑近方时准的脸,火苗舔着他汗湿的额发:“就是这小子?听说能管老天爷下雨?”
方时准被烟呛得咳嗽,刚想摇头,就被刀疤脸拎着衣领提起来。火把的光在对方狰狞的笑脸上跳动,映出牙缝里塞着的菜叶——想来是刚在镇上哪家饭馆蹭过饭。
“给老子预报!”刀疤脸把他往地上一掼,溅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你就说‘明年风调雨顺’!等庄稼全旱死,老子们正好去打劫!”
“哗擦!小爷的子弹专治脑积水!”白敬琪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左轮手枪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圈,枪口稳稳对准刀疤脸的眉心。他新烫的卷发在火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显然是特意打扮过才出来耍帅。
刀疤脸愣了愣,随即爆发出狂笑:“哪来的毛头小子,拿个铁疙瘩吓唬谁?”
“你们必遭暴雨!”方时准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变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这句话,只觉得这些人要让百姓遭殃,心里就像堵着团火。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响起“咔嚓”一声惊雷。
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间被乌云吞没,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下来,打在屋顶噼啪作响。火把被浇得噼啪作响,火星子在雨里乱窜,最后只剩几缕青烟。
“妈呀!真下雨了!”山贼们手忙脚乱地往门口挤,脚下的泥水让他们东倒西歪。一个瘦高个刚踩到门槛就脚下一滑,顺着台阶滚了下去,正好撞在后面的人腿上,引发了连锁反应——十几个山贼像叠罗汉似的摔成一串,疼得嗷嗷叫。
“惊涛骇浪!”吕青橙趁机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劈头盖脸泼向刀疤脸。她早就听白敬琪说晚上可能有动静,特意在水缸里存了满满一缸洗菜水。
刀疤脸被泼得睁不开眼,抹着脸刚想骂人,就被白展堂一个“葵花点穴手”定在原地。他保持着龇牙咧嘴的姿势,雨水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活像尊滑稽的泥像。
直播间的全息弹幕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闪烁,有些被雨水打湿了边角:
【天气预报扭转战局!建议申遗!】
【青橙女侠:人工降雨先驱】
【白敬琪的枪是道具吧?居然没走火】
【山贼:我只是想劫个财,怎么还被淋成落汤鸡】
雨过天晴的心灵鸡汤
雨停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莫小贝蹲在院子里,掌心对着积水蒸腾起缕缕白气。她穿着新买的粉色襦裙,裙摆沾着泥点也毫不在意,只盯着那些水洼“滋滋”化成雾气:“看我的内力烘干术,比吹风机环保多了吧?”
方时准坐在回廊下看她玩闹,手里转着佟湘玉给的粗瓷茶杯。杯底沉着几片茶叶,是昨晚山贼闹事时没来得及收拾的。他望着晨光里渐渐清晰的菜畦,那里被他砸出的坑已经填上,只是新撒的菜籽还没冒芽。
“人生似天气,阴时沤肥,晴时晒被。”佟湘玉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往他腰间系了条绣云纹的腰带,针脚歪歪扭扭的,显然是连夜赶制的,“反转亦有反转的美,你看那些山贼,原想借你的嘴害百姓,反倒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方时准摸着腰带上扎手的线头,突然想起直播时总有人发弹幕说“方主播的预报比反着听”,那时只当是玩笑,现在倒成了真。他刚想开口,就被李大嘴的大嗓门打断。
“我刚反着许愿烧糊锅,结果烹饪大赛夺冠!”李大嘴举着个缺角的瓷碗冲进来,碗里盛着黑乎乎的东西,隐约能看出是锅巴,“评委说这叫‘焦香入味,意境深远’,给了个特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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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娘啊……”邢捕头捂着脸从厨房出来,手里捏着张账单,“这得赔多少碗碟?山贼闹事时打碎的,加上大嘴试菜摔的,这个月俸禄怕是不够了。”他顺着墙根往门口溜,生怕被佟湘玉看见要他赔账。
方时准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突然“噗嗤”笑出了声。他想起自己在气象局时,每天对着卫星云图皱眉头,担心预报不准被观众投诉,哪见过这样鲜活热闹的光景。
超能力!以心驭天
晨光像融化的金子,顺着窗棂淌进院子时,方时准正在给菜畦浇水。他拎着木桶的手还有些发颤,毕竟这三天来,他连咳嗽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引来狂风暴雨。
“祝姑娘早啊。”他看见祝无双抱着摞被单往绳子上搭,被单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
祝无双笑着点头,木簪子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方先生也早。这天看着晴,说不定午后就变天呢。”
方时准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想试试佟掌柜说的“真心助人”。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心口,那里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堵得发慌,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在扩散:“盼今日……无风无雨,让祝姑娘的被单能晒得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