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骤然驻足,用一双平静到极致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把众多面庞深深刻进记忆。
旋即深吸一口气,面色狰狞道:“我秦国虽然贫弱,可也坐拥二十万甲士!”
“如若寡人发现此事和你们墨家有关系,我嬴渠梁我秦国……将问罪你们所有人!!”
“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得给寡人死!!!”
根本不给墨家门人反应机会,嬴渠梁转身就走,那充斥着怒火的瞳孔,注定会掀起血雨腥风。
相里子、邓陵子、苦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错愕。
这秦公…发什么疯?
还问罪墨家所有人,他以为他是谁啊?
可直到一名墨家子弟急匆匆的跑进来小声私语后,刚刚还老神自在的三人骤然起身,眼中充满了惊骇。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事要真和墨家有关系,他嬴渠梁还真敢问罪墨家所有人…
刺杀秦公的左膀右臂,秦国下一代核心大臣,太子嬴驷太傅,这罪过顶天了都。
嬴渠梁避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故意将其安排在二线,让魏人出身的公孙鞅主导改革变法,为的不就是让这位余朝阳少得罪人,从而接棒好好辅佐下一任秦公嬴驷吗。
可今对方却死于刺杀,相当于亲手掐死了秦国下一代希望。
这换谁不拼命?
于公:余朝阳是太傅、郎中令,妥妥的秦国核心大臣,肩负下一代争霸希望,焉有死于刺杀之理?
于私:他嬴渠梁三拜请其出三山尽皆知,内心地位远远高于公孙鞅,满门忠烈老秦人出身,身为秦公连自己人都保不住,天下贤才又有谁还敢只身入秦?
理清事情的严重性后,刚刚还放言和墨家为敌的三人,此刻皆是闭口不言,言行举止皆写满了慎重。
内心深处甚至还隐隐有点恐惧。
因为刺杀余朝阳这事,他墨家子弟还真干得出来。
没办法,谁叫余朝阳上次刑罚了七百余人呢,这落在墨家人眼中就是不折不扣恶行,保不准有人敢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