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天色晚了,乔陆砚池换完灯泡,吩咐了几句。
没再多呆。
绅士地离开了。
安安看着换完灯泡的屋子,顿时亮堂多了。
她拿着小青蛙,给妈妈出主意,“妈妈,明哲叔叔给我们当爸爸不行的话,那就选砚池叔叔吧。”
乔星月收拾着陆砚池带来的东西,“砚池叔叔确实比明哲叔叔更成熟一些,不过……”
她是真没想要处对象。
刚要说出口,门外突然有一阵响动声。
乔星月警觉地望过去,“谁在那里?”
门缝被风吹开,楼道上有一道月光,也有一道影子。
等她走到门口探了探,又什么都没有,只见一只野猫顺着乱七八糟的电线窜了下去。
她赶紧回了屋里,锁上插销。
楼道外。
一道挺拔如松的男人身影,站在阴影中。
清凉的夜风拂面而过,那人的胸口却怒火焚烧,手在身侧用力攥紧。
军绿色的背影绷得像块铁板。
……
夜里十点多。
乔星月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了好一会儿了。
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她穿着洗得变形的纯棉背心,赶紧披了一件衣服,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
这才去开门,“谢团长,明哲?你们怎么来了?”
明哲一脸焦急,“星月,我奶奶突然犯病,疼得不行。你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奶奶。四哥骑车载你去我家,我留下来照顾安安和宁宁,你看可以吗?”
“那赶紧的。”乔星月穿了鞋,拿了医药箱。
没来得及和安安宁宁打招呼。
这就随谢中铭下了楼。
奶奶的情况确实比较急。
谢中铭等乔星月坐到后面后,脚一蹬,直接骑着二八大杠往回赶。
乔星月一只胳膊拧着医药箱。
想着谢中铭因为误会她和谢明哲的事情,对她各种冷冰冰的,即便没坐稳,她也没靠他太近。
她只想快点看看奶奶的情况,“谢团长,奶奶怎么样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谢中铭也不多言语,声音又冷又硬。
没过一会儿到了谢家。
半身瘫痪的奶奶,疼得在床上直捶墙。
那瘦小的拳头落在糊着报纸的墙上,又没有一丝力气。
昏黄的灯影下,只剩下奶奶有气无力的喘息声。
她喘着喘着,那口气好像就要断了似的。
见乔星月来了,黄桂芳和谢江邓盈盈,赶紧让开。
谢江焦急如焚,“乔同志,你看看中铭奶奶这是怎么了。”
乔星月没说话,看了奶奶的情况,给她把了脉,直接银针上手。
几针下去,奶奶的痛吟声渐渐停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呼吸,也在她继续施针中,慢慢变得平稳下来。
邓盈盈在旁边瞧着,心里直呼神奇,却又嫉妒发狂。
这乔星月要是能把奶奶的身体调理好,更能获得谢家人的认可。
到时候她在谢家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
可邓盈盈只能干看着乔星月施展医术,又什么都不能做。
谢中铭瞧着乔星月这落针时的手法,干脆利落,无比娴熟。
想来是很有这方面的经验。
而且她肩膀上还受着伤,却不辞艰辛,大半夜在这里聚精会神地替奶奶扎针。
确实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大夫。
可是一想到她在明哲和陆同志两个男人间,说是只是朋友,却都有那方面的心思,谢中铭不由攥紧拳头。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后,奶奶的情况稳定下来,睡着了。
乔星月也给奶奶擦了擦汗,帮她盖好被子。
又把一屋的人叫出去。
“乔同志,中铭奶奶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最焦急的谢江。
“今天晚上是稳定了。”乔星月皱着眉头,“不过奶奶经脉混乱,五脏不调,气血也运行不畅。恐怕不好好调整,日后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今天明哲和谢团长要是不过去叫我,奶奶很有可能疼晕过去。”
这可不是乔星月危言耸听。
她只是想引起谢家人的重视。
毕竟奶奶这么疼着也挺遭罪的。
谢江问,“乔同志,你愿意帮中铭奶奶调理身体吗。不让你白来,我们给诊费,这件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谢师长,我不收钱。就当是感谢这些年明哲对我们母女三人的帮助和照顾。只是奶奶这身体调理起来,不是三天两天,至少要坚持半年,甚至更久,才能解决根本问题。不然一次两次,只是治标不治本。”
“行,那就要麻……”
谢江的话还没说完,黄桂芳没好气地打断道:
“乔星月你打的什么坏主意?”
“借着给老太太调理身体的机会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
“为的就是想挣表现获得大家的认同和好感,想要我们同意让你嫁给明哲,是吧。你这个……”
“妈!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这声凌厉的声音,来自于一身铁骨铮铮的谢中铭。
他满脸严肃,“乔大夫医术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奶奶请过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你见过有办法的吗?”
“……”黄桂芳闭了嘴,心里嘀咕几句,又小声说,“谁知道她用的是不是什么邪门歪道。”
谢江一声呵斥,“黄桂芳,你闭嘴。”
乔星月懒理黄桂芳的反驳和怀疑。
她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证明给黄桂芳看的。
知道谢师长做的了主,这就够了,“谢师长,那我明天再来。”
谢江万分感激,“乔同志,感谢!本来你这次出任务受了伤,有几天伤假,应该好好养伤的,却要如此麻烦你。”
眼看已经快要夜半了,乔星月应了句没事,打了招呼,这就要回去。
邓盈盈忽然站出来,“星月姐姐,你的针灸术好厉害呀。我算是见识到了。”
乔星月知道邓盈盈打的什么算盘,“盈盈妹妹,上次我让你看的那几本中医入门的医书,还有人体经脉穴位图,你都能记住了吗?”
“……”邓盈盈就根本没想扎根地学。
只想一劳永逸。
她点头敷衍了过去,“背了一些,我会继续努力全部背完的。不过,星月姐姐,奶奶疼起来的时候这般痛苦,刚刚你给奶奶扎针的那些针法,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等奶奶下次疼起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减轻奶奶的痛苦。”
“好啊。”乔星月干脆道,“去你屋里,我把穴位和针法画给你,顺便细细跟你讲一讲。你边听边记。”
邓盈盈兴高采烈。
终于能偷师了。
要是她能帮奶奶止疼,以后也用不着乔星月。
不过邓盈盈总觉得乔星月答应得如此爽快,有些怀疑。
“星月姐姐,你真的愿意教我?”
“当然啦,毕竟我也有不在这里的时候,要是你能减轻奶奶的痛苦,也是好事。”
“……”
“你不是说你背了一些人体经脉穴位图了吗。”
“……”
“只要有基础了,你又这么聪明,学起来也不难,进屋,我们把穴位图画下来说。”
到了邓盈盈的屋子里,乔星月笑着吩咐了一声,“盈盈妹妹,关门,我慢慢跟你说,别影响大家睡觉。”
邓盈盈想着乔星月都当着谢叔和芳姨的面,答应了要教她了。
肯定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高高兴兴去关了门。
一转身,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方挨了一针,突然全身一麻,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