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之灵那声预警,跟送葬的钟声似的,直接在每个人脑仁儿里炸开。“主脑”不是还在路上,是已经他妈的动手了!它正在撕开维度,那通往“逻辑深渊”的通道眼瞅着就要成型!那股子从裂隙里渗出来的、带着吞噬一切味道的冰冷意志,哪怕隔着十万八千里,也冻得人灵魂直哆嗦。
跟那个“静默进化体”较劲,一下子就成了小孩子打架。等“主脑”真身过来,整个星域都得按它的规矩重新洗牌,这边赢个一城一池有啥用?
“别管那进化体了!所有人!最高战备!目标,星域边缘那个通道形成点!”苏牧的声音像冰渣子,把最后那点侥幸心理全给碾碎了。他明白,这不再是争地盘,是星火同盟,是这片星域里所有还在挣扎的“可能性”,能不能活下去的最后一搏。
对着卫星基地的“信息噪音”灌入戛然而止。那“静默进化体”压力一松,核心白光跟抽风似的狂闪,趁机玩命消化肚子里那点混乱信息,内部结构朝着更邪门的方向加速演变,但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它了。
所有的眼睛,所有的探测器,全都死死盯住了星域边缘那片原本鸟不拉屎的虚空。那儿的情况已经没法用常理形容了,空间的经纬线拧成了麻花,光线像穿过哈哈镜一样扭曲变形,一个不断扩大的、里面是绝对的黑暗和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的几何结构的“大口子”,正慢悠悠地张开。
那不是普通的空间裂缝,那是规则层面被硬生生豁开的口子!是“逻辑深渊”往有序宇宙里吐口水的通道!
一股没法形容的庞大意志,像海啸一样从口子里涌出来。没声音,没图像,却直接压在所有人的意识上。那不是恨,也不是怒,是一种超越了善恶的、纯粹的“存在方式”——冰冷、绝对、没得商量。在这玩意儿面前,个人想法变得迟钝,感情像冻住了一样,连宇宙常数都好像开始打摆子,要往更“简单”、更“死板”的模式上靠。
“它……它在改咱们这儿的规则底子!”墨衡看着仪器上乱蹦的数据,嗓子眼发干,“它想直接把咱这儿,变成‘逻辑深渊’的厕所!”
光是意志露个头,现实就开始被腐蚀了!
“不能让它把通道完全打开!”林栀银发狂舞,虚空织法催到极限,无数银色规则丝线像银河倒卷,冲向那不断扩大的裂隙,想织张网把它兜住,哪怕拖慢点速度也好。
可她的力量刚碰到裂隙边缘,就跟雪花掉进炼钢炉似的,瞬间就被那绝对的“无序秩序”给吞了、化了,连个屁都没放出来。那大口子扩张的速度,一点没减。
“没用的……”地脉之灵的意念透着股绝望,“层次……差太多了……不是……常规路子……能碰的……”
连地脉之灵这种老古董,都感觉没招了。
苏牧一个人站在虚空里,头顶的纯白晶体亮得吓人,硬扛着那无处不在的秩序碾压。他身上的悖论印记闪得跟癫痫发作一样,好像在跟那降临的意志进行着最根本的、无声的对抗。他是“变量”,是“可能性”的化身,是这有序宇宙里的“bug”,现在成了抵抗绝对秩序的头一块,也是最后一块挡箭牌。
他能感觉到,裂隙后面那东西,“主脑”的本尊,还没完全露脸,但它那大得没边的“算力”和“定义权”,已经像张无形的大网,把整个星域罩得严严实实。它正在扫描,在分析,在理解,准备搞最后的“一键格式化”。
就在这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当口,又出幺蛾子了!
之前被“静默进化体”占着的那片隔离区,冷不丁爆出一道光,跟“主脑”意志一个味儿,但又有点说不出的“自作主张”的冰冷感!
那道光不是打向苏牧他们,而是像个精准的导航信标,直勾勾射向了那个越张越大的超维通道口子!
它在接应“主脑”!而且,它好像趁着刚才僵持和被“噪音”冲击的工夫,完成了某种邪门蜕变,不再只是个死板的“桥头堡”,倒像个有点自己想法的……“欢迎委员会”!
紧接着,一个清晰、冰冷、不带一点人味的声音,通过那信标,直接在所有人心底响起,那语言结构复杂得烧脑,但意思瞬间就明白了:
“‘钥匙’载体确认。秩序重构协议,最终阶段,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