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陶翻书的动作骤然一顿,目光倏地锐利起来,落在两个小家伙脸上:“是谁?”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是周安!”
周安?沈月陶心中一动,那是嫡母周氏带来的管家周新平的远房侄子,平日里看着还算老实。
“你们亲眼看到的?”沈月陶放下书,身体微微前倾,神色严肃,“在哪里?什么时候?等到。”
小主,
她担心两个孩子年纪小,看错了或者记混了,便将柏哥儿和蓉姐儿分开,带到房间两侧,分开盘问。
虽然在一些细节上略有出入,比如一个说是早上太阳刚升起时,一个说是吃过早饭后,但关于看到周安鬼鬼祟祟地在送往她院子的食盒附近徘徊,并且往一碟子什么东西上撒粉末的关键情节,两人说得一致。
沈月陶心中已有七八分确信。她走回两人面前,看着并排坐着的、像两只鹌鹑一样乖巧的弟妹,忽然换了话题,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乖,告诉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前两日来,你们可没这么‘唯命是从’。”
柏哥儿和蓉姐儿立刻低下头,小手绞着衣角,不吭声。
沈月陶也不急,只是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用来顶门的粗木棍,在手里掂了掂,慢悠悠开始吓唬:“怎么?不肯说?看来是想尝尝家法的滋味?骗人是不对的。”
那木棍看着沉重,蓉姐儿到底年纪小,经不住吓,眼圈一红,带着哭腔道:“我说我说!是母亲……母亲罚了我们,让我们以后都听陶姐姐的,你问什么就要答什么,要……要唯你马首是瞻!”
柏哥儿见妹妹说了,也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月陶握着木棍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冷嘲。
果然如此。
嫡母周氏倒是“识时务”,见她这里风头正劲,连东宫卫率都出面维护,立刻便调整了策略,不惜约束自己的亲生儿女来向她示好,甚至不惜借孩子之口,将周安下毒的事“无意间”透露给她。
至于是谁真正看到的,又有什么关系!
咦?又来!沈月陶脸彻底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