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月陶换了一身干爽衣裙回到厅堂,面对的就是几方人马或明或暗的审视与询问。

来了!

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娓娓道来:原是去较远的二马村和水碧村处理那些不安分的赁户,岂料秋日多雨,道路泥泞不堪,她从全都带来的那辆马车虽好,却过于沉重,频频陷入泥沼,实在不便,无奈之下只得在当地低价处置了。

从水碧村返回时又赶上连日暴雨,只得换了更适应路况的牛车,这才耽搁了两日行程。

沈月陶所说的都是真的,除了模糊了一下主角。全都那辆马车卖掉的时候,她其实就在城外,马车里是其他人。其余部分,基本都是真的。

听闻女儿如此尽心尽力,为了田庄事务吃了那么多苦,沈知远要是再说责怪之言,属实不像父亲样。

至于那位“杰西”大师,沈月陶的解释更是滴水不漏:不过是回许州路上偶然遇到的西域招魂师,见他有些本事,便想着请来为三婶祈福,至于他的真实身份,自己全然不知。

乌骨银此番遭遇山寇,纯属意外,她也是回到宅中才知晓。

这番说辞,与她之前对老宅众人的说法一致,本就是提前与乌骨银统一过口径。

乌骨银此刻虽躺在担架上,听到沈月陶的话,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出言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个“偶然相遇”的说法。

“倒是多谢乌公子,这么惦念我的安危。”

“切!”

难道要他说,他是怕那个女人背着他偷偷跑去宣城了,至于担心,也就一丁点儿吧,毕竟她还算是挺有意思的。

“沈小姐,这边请!”

“沈小姐,这边请!”乌骨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将沈月陶引至一旁僻静处。

他从怀中取出几封信,递到沈月陶面前,绿眸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她的脸,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过。

“我弟弟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不管你请的临摹师技艺有多高超,刻意模仿的痕迹,都瞒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