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踏入村庄,就好像走进了一幅被时间遗忘的画。
就在他们准备找一间屋子进去躲避风雪时,那些石屋的门,一扇接一扇地,无声地打开了。
一个个村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厚重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衣服,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磨尖了的兽骨,有粗糙的石斧,还有带着倒刺的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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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动作很慢,很僵硬。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麻木、空洞,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们无声地,将吴邪三人包围了起来。
『我操……』胖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挣扎着从吴邪背上滑下来,强撑着站直身体,挡在吴邪和解雨臣身前,对着那些村民咧开一个苍白的笑容,『各位……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就是路过的……讨口水喝……没别的意思……』
没有一个村民回应他。
他们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地,缩小着包围圈。
『小花,你带天真先走!』胖子猛地回头,对解雨臣低吼道,『胖爷我今天就算交代在这儿,也得给你们拖点时间!』
『说什么屁话!』解雨臣一把拉住他,『要走一起走!』
『走不了了……』胖子苦笑一声,身体晃了晃,『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别他娘的婆婆妈妈的……快走!』
吴邪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摇摇欲坠却依旧宽厚的背影,眼眶一热。
他上前一步,和胖子并肩而立,看着那些逼近的村民,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的朋友受了重伤,需要帮助。』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那些村民的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警惕。
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村子最深处的一间最大的石屋里,传来一声拐杖顿地的闷响。
咚。
所有的村民,动作齐齐一顿。
一个拄着一根黑色木杖的老者,从石屋的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很老,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如同干裂的树皮。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却又似乎能洞穿一切。
他走到人群前,那些手持武器的村民,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老者没有看吴邪和解雨-雨臣,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胖子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胖子背后的伤口上。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然后,他抬起手,用一套吴邪从未见过的,古老而繁复的手语,比划了几个动作。
那些村民看到他的手势,默默地、无声地退了下去,重新回到了各自的石屋里。
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他好像没有恶意。』吴邪低声对解雨臣说。
解雨臣的眉头却紧紧皱着,他死死盯着老者的手势,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小花?』
『别说话。』解雨臣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手语……我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里见过一些零星的记载……那不是用来交流的语言……那是……用来记事的。』
老者比划完手语,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朝着那间最大的石屋走去。
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用拐杖,指了指胖子,又指了指石屋。
意思很明确,让他们跟过去。
『怎么办?』吴邪问道。
『还能怎么办?』解雨-雨臣扶起几乎要瘫倒的胖子,『胖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没得选。是福是祸,都得闯一闯了。』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进了那间巨大的石屋。
***
石屋内部,空旷得惊人。
没有桌椅,没有床铺,甚至没有任何生活过的痕迹。
唯一的陈设,就是墙壁。
四面墙壁,包括天花板,从上到下,密密麻麻,全都刻满了古老的壁画。
这些壁画的风格和吴邪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线条简单,构图却宏大得令人窒息。
老者走进石屋后,就站在正中央,用拐杖指着墙上的壁画,开始用那种古老的手语,无声地讲述起来。
解雨臣的脸色,随着老者的比划,变得越来越苍白。
『小花,他到底在说什么?』吴邪忍不住问道。
『他在说……一个故事。』解-雨臣的声音有些干涩,『一个……关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故事。』
『什么故事?』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他看着吴邪,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说……我们……我们所有的人,我们经历的所有事……都活在一本……正在被翻阅的书里。』
吴邪的大脑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