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对他视若无睹、冷嘲热讽的同事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

“哎呀，小林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王姐第一个迎了上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快坐快坐，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林，这是我老家带来的特产牛肉干，你尝尝，有嚼劲！”平日里称兄道弟，昨天却装聋作哑的李哥，也殷勤地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甚至有人半开玩笑地说道：“林哥，以后你就是咱们科的代科长了，可得罩着我们啊！”

林渊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一一应对，心中却是一片雪亮。

这就是现实。

你弱的时候，坏人最多；你强的时候，身边全是“好人”。

他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保持着一种礼貌而疏离的距离。

下午，局里果然下发了通报。

张富贵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正式立案调查，并免去其档案管理科科长的一切职务。

而林渊，因揭发有功，被全局通报表扬，并奖励奖金五千元。

至于代理科长的人选，局里表示会尽快研究决定。

消息一出，林渊在单位里算是彻底“一战成名”。

下班后，林渊拒绝了同事们“庆祝”的邀约，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没有丝毫松懈。

陈岩的话，始终在他耳边回响。

王东海，宏发建筑……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系统，帮我查询‘宏发建筑董事长王东海’的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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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询中……查询目标非公职人员，无法直接显示清廉值。但可查询其关联的公职人员网络。该查询将消耗10点正气点，是否继续？】

“继续。”

【滴！扣除10点正气点，剩余40点。】

下一秒，一张无形的、由无数条黑灰色丝线构成的网络，在林渊的脑海中展开。

网络的中心，正是“王东海”这个名字。

无数条丝线从他身上蔓延出去，连接着一个个名字和职务。

有税务局的专员，有银行的信贷主任，有城建部门的科员……这些人的清廉值，无一例外，全是负数，从-10到-40不等，官气也都是灰蒙蒙的。

这是一张巨大的利益输送网络！王东海就是那只位于蛛网中心的毒蜘蛛！

林渊的目光，顺着最粗壮、最黑暗的一条丝线向上追溯。

那条线，黑得发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它的终点，连接着一个让林渊瞳孔骤缩的名字。

【姓名：赵立新】

【职务：江城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副局长】

【清廉值：-95（巨贪巨蠹，国之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