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原始会议纪要，像一张死亡判决书般呈现在眼前时，李曼那张美艳的脸庞上，所有精心伪装的镇定、从容、高傲，都如同被烈日暴晒的冰雕，迅速融化、剥落，最后只剩下狼狈不堪的内核。

她瘫软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引以为傲的保险柜，此刻敞开着大门，里面金灿灿的金条和珠光宝气的首饰，在冰冷的白炽灯下，非但没有显出半分贵气，反而像一堆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散发着冰冷、贪婪的腐朽气息。

王振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对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他将那份铁证装回证物袋，对身后的队员一挥手。

“带走。”

两个面容冷峻的队员上前，一左一右，将已经形同木偶的李曼从沙发上架了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上她纤细的手腕时，李曼的身子才猛地一颤，仿佛被惊醒一般，她突然开始疯狂地挣扎，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

“不……不是我！你们不能抓我！我上面有人！你们知道我背后是谁吗？放开我！”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昔日那种运筹帷幄的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丑态。

王振脚步未停，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你背后的人，很快就会下去陪你。”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李曼最后的火焰。她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被两名队员拖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那些被惊动的值班人员，远远地看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李副主任，此刻披头散发，妆容哭花，被戴上手铐狼狈地押走，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意。

这一夜，江城市注定无眠。

……

与此同时，城南，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出租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