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舌苔和全身状态,四五十岁的壮年男子,如今全身消瘦成了皮包骨,眼神无力神志还算清楚。但说话的时候,声音低微,连续说到五六个字就要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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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不凡也不忘用透视眼扫描了病人全身,竟然没有发现什么具体的问题。于是纳闷地问了一句:“最开始是怎么发病的?”
病人的儿子在旁回答:“七月份的时候,我爹拉了一次痢疾,同时还发高烧,在我们卫生院住了几天。医生给他打了针,还开了中药,回家还吃了十天呢。”
小伙子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黄不凡接过来一看,全部是黄连黄芩黄柏这类苦寒清热的药。
心里顿时有了个大概得判断,于是又问:“后来是不是就开始慢慢吃不了东西,一吃就拉肚子,现在是吃什么拉什么了?”
小伙子马上发声回答:“是啊,真的是黄神仙啊,只看了脉就知道以前的事……”
黄不凡拦住他:“你爹的病很危险,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有个方子可以试一试,你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蜷缩躺在诊床的病人马上回答:“黄神仙……我不怕死……死了也不怪你……给我开药吧……我让我崽签字……吃死了都不乖别人……”
病人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马上又是一阵喘息。
黄不凡于是安排,旁人把病人送病房,自己和罗德江商讨说:
“这个病人亡阳的症候基本没错了。据我看来,就是因为当时误用大量寒凉药,损伤了脾胃。
然后又继续吃了十来天的凉药,导致阳气衰微了。当务之急,我们先回阳救急,然后温补脾胃,你看怎么样?”
罗德江边听边思考,也点头同意:“我也认同这个思路,但还是有点胆小啊……”
黄不凡安慰他:“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不需要过于自责。我们既然入了医生这一行,有时候也确实需要有种一往无前的心态。
像这种病人,能治好,可以说是他的命好,医生也能借此成名。
如果治不好,固然是命不好,但医生也会受到不少干扰,所以我才提前说了那么多和治病没关系的话。”
黄不凡当然清楚,很多年后的医患关系是多么的复杂。趁现在人们都很淳朴,鼓励罗德江这些年轻人大展手脚,也算是一种锻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