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侍立在他身侧,眼神如刀。
所有将官到齐后,萧济安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张虎身上。
“张将军,这几日闭门思过,可有想清楚?”
“殿下,末将……末将有罪。”张虎姿态放得很低,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哦?你有何罪?”萧济安饶有兴致地问道。
“末将有监管失察之罪,治军不严之罪……”
“够了!”萧济安猛地将兵符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张虎,你真以为,本王陪你演了这么多天,只是为了治你一个失察之罪吗?”
他对着陈武使了个眼色。
陈武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正是他献上的那本秘密账本。
“永安三年,你以军备损耗为名,克扣军饷三万两,私下倒卖铁矿石与北莽商人,获利五万两。”
“永安四年,你谎报战功,将陈武将军率部奇袭的功劳据为己有,骗取朝廷封赏……”
“永安五年,你与麾下校尉李鬼等人,设立暗账,将朝廷拨发的抚恤金侵吞七成,致使上千户阵亡将士家属衣食无着……”
陈武每念一条,张虎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账本念完,他的脸色已经如同死人。
“不止这些!”一个在演武中被萧济安提拔的寒门校尉,突然站了出来,双目赤红地指着张虎,
“殿下!张虎为了掩盖罪行,三日前派人给我家中送去百两黄金,让我闭嘴!若非殿下提前派人保护了末将家小,他们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我也可以作证!张虎的心腹曾威胁我,若敢说出真相,就让我全家从云州消失!”
又有几个士兵代表站了出来,声泪俱下地控诉。
人证,物证,俱在!
铁证如山!
帐内所有将官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张虎,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心腹,此刻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拼命与他撇清关系。
“张虎,你还有何话可说?”萧济安的声音冰冷。
“我……”张虎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冷漠、鄙夷、幸灾乐祸的脸。
他完了。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