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朝堂的矛头,都对准了刘邦。
刘邦的脸色一变,但他并未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从容地走出队列,对着御座上的天武大帝躬身一礼。
“父皇容禀。”
他先是转向孙乾等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孙大人所言,句句忧国忧民,本王……深感佩服。只是,孙大人可知,我大夏如今,是何等光景?”
他不等对方回答,便朗声说道:
“黄河泛滥,需要赈灾;东南倭寇,需要军费;修建运河,需要银两!
国库之内,每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本王不是不想给镇北军足额的粮饷,实在是……国库空虚,捉襟见肘啊!”
他转而面向天武大帝,声情并茂地说道:
“父皇,儿臣掌管户部,便是为您当这个恶人,为您守好这个家。
儿臣可以背负骂名,但绝不能让国库空转,致使天下大乱啊!
至于抓捕流民,实因此歌谣背后,有乱党借机生事,煽动民心,儿臣是为京城安稳,不得已而为之!”
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他巧妙地将自己的不作为,包装成了为国分忧的无奈之举,将个人问题,上升到了整个国家的财政困局。
这让御史们的弹劾,瞬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们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却拿不出解决国库空虚的办法。
朝堂之上,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天武大帝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从文官队列之首,缓缓走了出来。
当朝丞相,王道。
他一出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
王道没有看刘邦,也没有看那些御史,他手持笏板,对着御座上的天武大帝,深深地一躬。
再次直起身时,这位在朝堂上经历过无数风浪,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竟是老泪纵横。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