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学生无能。那户部侍郎王陵,阳奉阴违,百般推诿,说国库空虚,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他将王陵那番无赖的说辞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完宋濂的叙述,孔文正气得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
“刘邦这么做,和国贼有什么区别?!陛下钦点的恩科,他竟敢如此阳奉阴违,公然掣肘!老夫……老夫明天就上朝,弹劾他!”
“弹劾?”赵虎“呸”了一口,
“太师,跟这帮狗娘养的讲道理没用!殿下,给俺三百亲兵,俺现在就去踏平他那户部衙门,把那姓王的肥猪吊起来打!”
“不可!”宋濂连忙劝阻,“我们要是动武,就正中他下怀。到时候,他大可以一个冲击朝廷官署的罪名,反将我们一军。”
赵虎愤愤的一拳砸在柱子上,却也无话可说。
书房内,陷入了一阵压抑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年轻亲王身上。
萧济安站起身,那股冰冷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他将目光从那份被退回的手令,移到了宋濂那张涨得通红的老脸上。
“先生,受委屈了。”
仅仅四个字,让宋濂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眶瞬间红了。
“好一个国库空虚,好一个沛王刘邦。”
“本王孤身入疫区,为国尽忠,他们说本王是沽名钓誉。本王舌战群儒,为天下寒门争一个出路,他们说本王是动摇国本。”
“如今,本王奉旨办差,他们竟敢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羞辱本王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宋濂那张涨得通红的老脸上,那份屈辱,他感同身受。
“太师,”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弹劾是没用的。他有一万个理由哭穷,会拉着满朝官员一起叫苦。到头来,事情不了了之,耽误的还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