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木头纤维撕裂的痕迹,另一半,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滑。

王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与后怕。

他毕竟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但情绪依旧难以平复。

他看向萧济安,指着断口处,声音微颤,带着压抑的怒意:“济安,这……”

萧济安点了点头,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那平滑的切面上轻轻的抚过。

“岳父大人,您看这里。”

他指着切面中心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这个孔,深约三寸,应该是用特制的工具凿出来的。

对方先从内部破坏了车轴的结构,然后在外面用湿泥和木屑混合的东西填补伪装,只留下最外层的一点点木头连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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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马车在平地上慢行,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一旦到了永安桥那样的上坡路段,车身重量后移,受力点集中,这根早已被掏空的车轴,就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恰到好处’的断裂。”

听着萧济安条理清晰的分析,王道和王若薇的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手段,太过阴险。

“查!给我查!”

王道一掌拍在桌案上,那张紫檀木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把今天所有接触过这辆马车的车夫、马夫、仆役,全都给我叫过来!老夫要亲自审问!”

很快,七八个负责管理车马的下人,被带到了内堂,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萧济安没有说话,只是开启了【洞察】,将这些人的内心想法,一一扫过。

大部分人,都是一片茫然和恐惧。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爷的马车怎么会出事?千万不要牵连到我啊……】

【这车轴前几日才检修过,怎么会断呢?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

但其中一个负责喂马的年轻仆役,他的内心活动,却引起了萧济安的注意。

【那个叫孙兑良的家伙,今天早上鬼鬼祟祟的在车马房待了很久,还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别多嘴。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要不要说出来?说了会不会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