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浑身依旧如同散了架般剧痛,动弹不得,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难以言喻的酸楚,却瞬间淹没了意识。我还活着……大家都还在……
我眨了眨眼,表示明白,目光缓缓转动,望向雷霆宫殿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有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生机在搏动,与我息息相关。
希望,如同石缝中挣扎出的嫩芽,虽然孱弱,却扎下了根。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一种极度虚弱却持续缓慢的恢复中度过。我无法移动,大部分时间陷入半昏半醒的沉睡,依靠身体本能和墨先生他们的辅助,吸收着乙木生机和雷池反哺的力量。每一次清醒,都能感觉到伤势好转一丝,对身体的掌控恢复一分。
意识清醒时,我便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如同最耐心的医者,审视着自身的状况。雷尊本源最为温和醇厚,是修复根基的主力;血煞雷种在雷尊本源压制下暂时蛰伏,但其蕴含的“破灭”真意,似乎对祛除体内残留的幽冥死气有奇效;最棘手的依旧是那缕混沌雷霆,我尝试着以灵魂中那页无字天书为媒介,小心翼翼地引导它,不是强行控制,而是像疏导洪水般,将其部分力量融入雷尊本源与血煞雷种的循环中,试图找到一种动态的平衡。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便是能量暴走,经脉再次崩碎。但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生死边缘的磨砺,或许是因为那枚神秘鳞片潜移默化的影响,我的神魂变得异常坚韧和敏锐,总能在那微妙的临界点前及时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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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也分出一丝神念,通过那微弱的联系,感知着雷池的变化。乙木通天阵汇聚的生机虽磅礴,却如同无源之水,消耗巨大。月亮湖方向传来的波动显示,木鹿大祭司和黑苗各部正在不惜代价地维持阵法运转,但显然支撑不了太久。雷池本源的恢复极其缓慢,更像是在透支未来的潜力。时间,依旧紧迫。
外界的情报也断断续续传来。幽冥道在玄骨法身被毁后,果然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蚀骨老魔重伤遁走,幽冥圣女行踪不明,葬魂谷方向的幽冥之力汇聚速度似乎有所减缓。但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木鹿大祭司判断,幽冥道绝不会放弃,他们一定在酝酿更疯狂的反扑。或许,下一次,来的就不只是法身了。
压力如山,但我心中却异常平静。死过一次的人,反而更能看清脚下的路。
半月后,我已能勉强盘膝坐起,自行引导功法。紫金丹表面的裂痕愈合了大半,光芒虽不及全盛时期,却稳定了许多。经脉初步贯通,法力恢复了三四成。最可喜的是,体内三股力量初步达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虽远未融合,却也不再剧烈冲突。那缕混沌雷霆,甚至偶尔能被我引动一丝,化作指尖一缕灰紫色的电火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
这一日,我正在凝神调息,试图进一步巩固修为时,怀中那枚一直沉寂的乌木令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清晰的波动!
是木鹿大祭司的紧急传讯!
神识沉入,木鹿凝重无比的声音直接响彻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