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那人已死,即使她不停地压制着,可是她根本赶不走,甩不掉那些烙在记忆深处的歉疚。
她要哭了。
每前进一步,她的感同身受就会真切一分,痛到让她想要逃跑,
“好想用刀子,把那些脏污的画面像碎屑一样一点一点挑掉,她的痛苦轻一点。”
她捂住了胸口,有什么扎进去了。
“呵呵……”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心里装着别人,旁若无人的相拥,疯狂对望,是这样的一种感受?”
果然,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正视过他当年承受的失望!
“该多绝望啊!”
被背叛的灼烧感?不,是只剩一个人的孤独。
“所以,乔言心,你在委屈什么?”
“你不是都让他尝过吗?怎么轮到你了,你急眼了?”
有个人在她脑海里调侃。
这声音然后变成了撕扯,好像能把自己整个人掰开,四分五裂,剔骨抽髓。
“别去了!”
“别自取其辱了。”
“他不要你了。”
“他有别人了,他不要你了。”
……
天气尚热,可她的心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冻得她的脚步都不听使唤,不能挪动半分。
晴天霹雳!
……
乔言心此时离两人只有三米远,若云第一个觉察不对劲。
握着她的手时,只感觉一股透心的凉,她的身体竟然战栗了。
“心姐,心姐。你怎么了?”
————
安霆远在看报纸,上官薇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削苹果。
老人明明牙都不如当年了,唯独喜欢啃苹果。
“远哥,苹果这东西咬起来不舒服,又不容易吞咽,你怎么老给自己找不痛快?”
安霆远看了她一眼,“习惯了,就爱啃硬点的,这样才有意思。”
上官薇有些难过,安霆远看得出来。
“好了,我这不还在呢?别触霉头了。”
“是啊!”她抱住他的胳膊,破涕为笑,“就想守着你,你也别想甩开我!”
小主,
“一把年纪了,别让人看笑话了。”
“就不放!”上官薇倔强着。
……
“我想着,让阿屿和采荷见个面吧,她难得从扎城回来一趟。”她提议。
“哦?你的意思是?”安霆远有些明白。
“阿屿也大了,总要说门亲事的,让她们两个见见面,小辈的事有小辈的福,能不能成看缘分。”上官薇解释着。
“好吧。”安霆远同意。“说来,锋哥从江城调任扎城也有五年了,他们两个小孩也有些年也不常见。”
“不过采荷也就20岁,有些事还早呢?”
上官薇嗤笑,“早什么,你惦记顾兮还有我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岁数?”
“好了好了,再说她你又要吃飞醋了。”安霆远安抚着。
“我是那种人吗?你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换了别家早就三妻四妾,子孙成群。”
“你这辈子就我们俩个,我知足的。”上官薇宽慰着,“而且,你根本没错,有问题的,是顾兮自己。”
“知道你介意沈之亦,还天天去学院找那个男人。”
“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别提了,沈兄早就走了,我们不说他了。”
“留点体面。”
安霆远的脑海里突然有点久远的记忆杀回来了,有点说不出的痛苦。
于是他抽回思绪,转移了话题。
“那就回老宅,组个家宴吧?”
“哦,对了,把勋儿和他的养女也带来吧?”
上官薇笑道,“是啊。勋儿那孩子自己想通了,回来看望你也是好事。”
“说起来,这孩子真是龙章凤表,谁见了不说一声潇洒?偏偏性子也好,待屿儿也好。”
她帮安霆远顺了顺背,赞美道,“有你年轻时的风度。”
“兄弟俩聚聚也不错,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
上官薇对顾千澈这个谦谦君子的继子印象,并没有因为尴尬的身份而对立。
“你不是说要给屿儿找门亲事吗?那还帮勋儿也撮合撮合?她们刚好在一起,我看,就让屿儿去接她们。”
“嗯?谁啊?”
“谢家的那位呗!”上官薇有点震惊,不过她也随老头子去了,有时候他的做法她也看不懂。
不清楚更好,糊里糊涂地最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