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癫点点头，自己则优哉游哉地在附近的摊位间逛了起来。他发现这里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各种蕴含微弱能量的草药和矿物；有经过粗糙处理的怪物皮革、牙齿、爪子；有一些锈迹斑斑、不知来历的武器和盔甲碎片；甚至还有一些被关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弱小诡异生物。

“啧，没什么好东西。”李癫逛了一圈，有些失望。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价值不大。

就在他准备返回自己摊位时，目光被不远处一个特殊的摊位吸引了。

那个摊位很小，只铺着一张陈旧的、似乎是用某种生物褪下的皮鞣制而成的毯子。毯子上没有摆放任何实体货物，只漂浮着几个拳头大小、不断变幻着颜色和形态的光球。光球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画面和声音在飞速闪动。

摊主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身形消瘦、面容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人（或者说类人生物）。他（或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李癫能感觉到，那些光球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涉及灵魂与记忆的波动。

“这是什么？”李癫走到摊位前，好奇地问道。

那灰袍摊主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双异常清澈、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信息的眼眸。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记忆碎片，外来者。承载着逝者的知识、情感、乃至……秘密。有兴趣交易吗？”

记忆碎片？李癫心中一动，想起了墨菲斯提过的“记忆蜂巢”。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卖？”

“不以寻常货币交易。”灰袍人澹澹道，“只交换等价的记忆，或者……蕴含强大精神力量的信物。”

李癫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到腰间的噬秽雷令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对那记忆光球产生了某种反应。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记忆我没有，精神信物嘛……你看我这个令牌，够不够格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