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茅山时，它也曾这般意气风发。

可惜，再如何天资卓绝又能怎样？

若无法长生，哪怕修炼到极致，享受再多荣光，最终也不过归于尘土罢了。

“当初我与你并无二致。”

人魔凝视陆白，指尖轻动，取出一张顶级符箓，法力注入其中。

嗡——

这是一张增幅符。

可增强一切能力。

符箓之力瞬间爆发，加持在人魔身上，使它魔气大涨，气势竟暴涨近四成！人魔手腕一翻，抽出一柄桃木剑。

它轻轻摩挲着剑身，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怀念。

“许久未动用此物了。”

人魔持剑望向陆白，眸中泛起一丝寒意，语调颇为复杂。

“这个世界，对天才而言，实在太过残酷。

你聪慧绝伦，资质卓然，一心求道，然而世界终归有限。

当你明白，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触及顶峰之时，一切理想皆化泡影。”

“修道为登顶，可那巅峰就在眼前，你我都无法抵达。”

“倒不如踏上魔途，至少能挣得永生。”

话音刚落。

它周身魔气已狂涌而出，剑气与魔气交织在一起，随手划出一个剑花，正是正宗的茅山剑诀。

丝毫不逊于九叔。

陆白虽未专修剑术，却也能清晰感知，人魔的剑道造诣极高，比九叔更胜一筹。

但又如何？

陆白猛地挥手，法力狂涌，一道道雷霆之气缠绕掌心。

“竟然还懂雷法？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若在同一时代，我不敢言必胜。”

人魔目光微沉，毫不吝啬地称赞陆白，同时自身气息也在不断攀升。

因为它从陆白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它有着十足的信心——陆白，终究不是它的对手。

真人境的威压铺天盖地，魔气森寒，几如无敌之势。

人魔俯视着陆白，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你现在若肯归顺我们，我可以特例放你一马。”

虽只是真人境界，但它绝非普通真人可比。

即便在真人之中，它的实力也是出类拔萃。

它乃茅山天骄，诸般道术、禁法皆运用自如，寻常真人怎堪与之抗衡？

越级而战，对天才而言不过是寻常之事，更何况它所修习的魔功，更是诡谲恐怖。

陆白冷笑一声，法力翻涌，掌心雷光猛然炸裂，银蛇狂舞，方圆十里天地为之震颤。

草木尽毁，被雷霆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