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的凯莉拼命喊叫,威胁陆白快放她出来,否则让他全家断子绝孙。
陆白听了反倒笑了:“哟,有意思。
那你现在凶一个给我看看?让我全家死绝?来啊,我等着呢,瞧瞧你有多大本事。”
他很久没见过这么嘴硬的鬼了。
陆白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慢悠悠地说:“敢威胁我的人多了,可你是头一个,说得我差点笑岔气。”
他转头看向李二狗,挑眉问道:“你媳妇儿扬言要灭我全家,你说说,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她能成事,还是我能活到最后?”
李二狗刚被捉弄得够呛,哪还有心思跟陆白打趣,心里头烦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父,您可千万别把这事传出去啊。
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这脸面可就全丢尽了,以后谁还敢来拜我为师?”
陆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放心吧,就算我不说,也没人会上门求你教功夫。
就你那两下子,连站桩都晃晃悠悠的,别人图你个啥?”
“再说现在这行当早就没落了,别提收徒弟了,光是咱们这一片同行,关门歇业的都快三十家了。”
“大多数人要么改行进厂拧螺丝,要么回乡下种地去了。
你还想着在这行里开山立派?我看你是想美了。”
陆白环顾四周,这屋子像是从六十年代原封不动搬来的,墙角的热水器锈得只剩半边壳子,地板裂得七零八落,有些砖缝里竟长出了绿茸茸的苔藓,夹杂着发黑的碎屑,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是些什么玩意儿。
地上散落着一地枯骨,他默默拿扫帚拢成一堆,蹲在旁边低声说道:“这辈子也是倒霉,遇上这么个女鬼,真是瞎了眼。”
“下回投胎再找对象,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见着穿裙子的就往上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打算把这些骨头带到野外空地,浇上油烧成灰,再深埋三米,最后好好做个法事超度一番。
毕竟总部那边有规定,这些孤魂若无人引渡,长期滞留阳间,迟早会出乱子。
“师父,咱犯不着管这些闲事吧?又不关咱们的事。
再说了,做法要花钱的,没人给咱们报销,干嘛自己贴钱受累?”
李二狗向来如此,不管做什么,脑子里转的都是成本和回报,走到哪儿都透着一股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