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看!”秦渊扬袖示意,身后沐风捧上一摞厚重文书,恭敬置于案前,“其一,冯炀自海外商贾处购得乌头之凭证,交易时日、数量俱在;其二,沈家下人李伯生前手书供状,详述投毒细节及用量,更有两名乞儿、茶摊店主亲见冯府小厮自沈家狗洞爬出,窃走证物;其三,宝月楼账册、掌柜伙计证词,及首位发现沈素的书生证言——沈素丑时被人发现,而冯炀于寅时三刻离楼,时辰分毫不差,其余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请大人明察!”
冯司马怔愣片刻,不可置信的看着刺史面前的那些罪证,须臾他重重抱拳道:“大人,罪证可以伪造,人证可以买通,这秦渊有这个实力,此事定与我儿无关,求大人千万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莫长史笑道:“此话怎讲,如此短的时间,他哪来的精力去操办这些事情,炎德啊,说话可得留心呐。”
冯司马眸色冷冽,刚想说明明就是莫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话到了嘴边,又悄然咽了下去,终究还是不敢。
宋珂微笑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本官必定会秉公办理,听听冯公子如何说。”
冯司马面露焦急之色,拱手道:“大人,犬子身体不适,今日就到这,咱们缓期再问如何。”
莫长史摇了摇头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话放到这,此案,今日必须审结,你莫要再说其他,说多了,可就不合适了。”
“莫大人你究竟意欲何为?”
“哼,炎德言语放尊敬些,你该问问秦侍诏意欲何为,关本官何事,我只是希望,此案秉公办理,不要有其他牵扯,你,勿要多言!”
宋珂听的头都大了,摆了摆手道:“二位大人莫要再吵了,咱们继续审,这才哪到哪,冯大人放心,仅听秦侍诏一面之词,我不会判的,咱们且再听听,而后再商议该如何处理。”
宋珂重重叩响惊堂木,声如沉雷:“冯炀,秦侍诏所列罪状,你可认下?可有分辩?“
冯炀牙关打战,脖颈青筋突突跳动。
一股燥热自丹田窜上心头,平日里的机敏全然消散,只觉胸中翻涌着无尽暴戾。他强撑着挤出字句:“学生......不认!”
“既不认,可有实证自辩?”
秦渊负手踱步上前,声音似裹了蜜糖:“何必负隅顽抗?承认罪行,方能解脱。你看那窗外晴空万里,想象自己正卧于碧草之上,你将会变成飞鸟,肆意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