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皱了皱眉,沉声道:“余毒未清,还是远些稳妥,莫先生,我需要提醒你,面纱需要戴双层,除去用餐,其余时间不能摘,手套也需戴双层,你和各位医者,仍然需要保持安全距离,不要再有这种违规聚集的情况出现,否则我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侧过身看向众人,冷声道:“还有大家,这里的一切都需要按我制定的手册行事,如果记不住,回去看完了再过来。”
莫姊姝这才恍觉自己失态,指尖蜷缩了下,急切追问:“你呢……现下……现下感觉如何?”
秦渊唇边漾开一抹浅笑:“古法有效,我身上症状已轻了许多。”
这短短一句话,像投入滚油的火星,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压抑了整夜的焦虑轰然化作狂喜,有人激动得直抹眼角,有人攥着拳头原地打转。
医者们垂首顿足,欣喜若狂,转身便往其他试药人房间奔去。
过了许久,一名鬓角染霜的中年医者跌跌撞撞跑回来,衣襟都沾着尘土,却顾不上拍打,通红着眼睛嘶吼。
“都轻了!所有人的症状都轻了!脉象平稳近乎常人!老天保佑啊!”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哽咽着喊出来的,旁边立刻有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彼此望着,眼眶都红了。
莫姊姝只觉双腿一软,若不是身后有根木柱,险些便要栽倒。
她长长舒了口气,那口气像是从肺腑最深处挣出来的,带着颤音。紧绷了整整一夜的神经骤然松弛,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滑,她这才发现自己手心早已被指甲掐出了几道血痕——天知道,这漫漫长夜里,每一刻都像在火上炙烤,她是怎么数着更漏挨过来的。
“既如此,是不是能全面种植了?”有人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还带着未平的喘息。
“还需再等等。”秦渊沉声道,“为保万无一失,明日我们会去棚户区住些时日。若能安然无恙,再行大规模种植不迟,而且在此之前,需要大量的前期筹备,晚些时候,我会将大家需要做的活计写在纸上,一一施行即可。”
“好!好!”众人连连应和,声音里满是信服,先前的疑虑早已被狂喜冲得一干二净。
“此法只能预防,不是解药,所以请诸君不要放松警惕,各司其职。”
秦渊最担心的还是凤九先生,他年事已高,气血渐衰,脏腑机能不如壮年,若非他当日执意坚持,秦渊断不肯让他担此试药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