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习武之人,身段轻盈是根基,可这饭菜日日这般勾人,长此以往,怕是要坏了功夫。
她望着桌上剩的半只鸡,终是没忍住,又夹了块鸡腿塞进嘴里,早上的晨练延长到一个时辰,还得再刻苦一些才能防止赘肉生长。
阿山可没这顾虑。她正琢磨出个新吃法——把脱骨的猪蹄肉、糖醋里脊和手撕鸡肉层层叠好,卷成个鼓鼓囊囊的肉卷,张大嘴“啊呜”咬下去,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一双大眼睛眯成月牙,满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明天晨起,跟我多练半个时辰。”沐风挑眉瞥她。
“少爷……布置了新课业,明早只能练一个时辰。”阿山头扭向一边,不敢看她。
“小狐狸,还敢糊弄?”沐风柳眉倒竖,“什么新课业?那些东西你分明早就学会了,上次考较时故意做错——他瞧不出来,你当我也瞧不出来?”
“嘘——”阿山嬉笑着凑过来,夹了块裹满酱汁的里脊塞进她嘴里,软声道:“姐姐~我一天要学四门课,早上还得练功,真的累嘛,你就疼疼我~”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倒嫌累。”沐风没好气地嚼着肉,心里却软了半截。
她望着阿山,眉头又轻轻蹙起。这小妮子学的课业,她是半点看不懂的,什么“方程式”,还有那稀奇古怪的“鸡兔同笼”——她也是正经上过蒙学的,却从未听过这般学问,简直像听天书。
想来定是秦渊的不传之秘,是真正的高人学问。
阿山这丫头运气是真好,从丫鬟脱了奴籍,秦渊待她如亲妹一般,琴棋书画雇了名家样样教,居然还能喊累。
沐风摇摇头,又被嘴里的糖醋味勾得忘了数落,索性也夹了块肉塞进嘴里。
阿闵怎么还不来用饭?又在里头捣鼓什么新鲜物件?
一个月前,小姐派了两名莫家卫过来,这实验室便成了禁地。
他一进去,那两人便守在门口,半分情面不讲,任是谁也近不得前,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行。
起初沐风还当,小姐是想盯着里头的东西。没成想这两个侍卫规矩得很,让她们看门,便只安安分分守门,半分多余的举动也无。
还是小姐后来跟她说的:“这是他的学问,咱们帮着护好便是,莫让旁人偷瞧了去,坏了他的心血。”
沐风晓得秦渊有本《试验日记》,里头密密麻麻记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活像水里游的蝌蚪,大约是什么秘传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