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秦渊一愣,挑眉:“你想过?”
“哦……没想过。”莫姊姝猛地改口,头垂得更低,脖颈弯出一道羞怯的弧线,指尖把衣襟捏出几道深深的褶子。
秦渊哭笑不得,这都紧张得都语无伦次了,难不成自己看着像要吃人的大灰狼?
“你知道我初见你是什么印象么?”
莫姊姝抬了下眸,“什么印象?”
“初见时你穿件月白长衫,发鬓松松挽在脑后,我当时就想,这小姐怎么生得这般好看——皮肤是冷调的白,像能透出光来,只是气质太冷了些,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后来再遇见,果然如初见时那般,清冷得像天上月,只能远远看着。”
秦渊望着她,眼底漾着笑意,“那时候偶尔会痴心妄想,这么好的姑娘,若是能成我的娘子该多好。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祷愿,竟真让我得偿所愿。”
“我老家在高淳县的溧水村,地方不大,却靠着山临着水,晨起时,空谷里的幽兰裹着雾气开得正好,山里物产也丰,常有村民摘些野果、采些草药去城里换钱。小时候日子不算富裕,倒也安稳自在。”
“只是好景不长,爹娘被山匪所害,我才从山里走出来,一路到府城应试。说来也奇,竟没遇着什么大坎,顺顺当当走到了今日。”
秦渊抬眼看向莫姊姝,烛火在他眸中跳动:“其实我总觉得,上天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谁该与谁成对,谁能相伴百年,都是命中注定。就像你我,从相遇,相识到相知,再到今日成婚,差一分一毫都遇不上。这般际遇,非常奇妙。”
莫姊姝靠着他的肩膀,听着听着,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阿闵的声音很有磁性,自带一种让人放下防备的能力。
他说了许久,她也听了许久。
“对了,我有个心上人。”秦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莫姊姝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缓缓抬起头,问道:“是……”
秦渊在她的额头吻了一口,附在她耳边说道:“我有个心上人,她就是我的……眼前人。”
莫姊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嗔怪的轻轻拍了他一下,旋即一脸的羞赧之色。
秦渊不知从哪掏出一段红绳,将一端系在她的无名指上,将另外一段系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微笑道:“赤绳早系,结为良缘,苦难不弃,生死不离,谷则异室,生则同穴,不为白首,只争朝夕。”
莫姊姝只觉眼眶一热,水汽瞬间漫上睫羽,却硬是没让它落下来。她望着秦渊,先前紧抿的唇瓣微微绽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