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敢问秦师兄,《尚书?禹贡》可通?”
秦渊沉思片刻,点头道:“略通。”
周明远唇角勾了勾道:“其中所载九州贡道,若依今世地理,有几处需改道方能通漕?”
秦渊皱了皱眉,这问题刁钻,既需熟稔古籍,又得知晓当世舆图。
秦渊却不急着作答,只转身朝藏书阁方向一揖:“请师弟稍候。”
片刻后,两个书童抱着三卷空白图册匆匆赶来。
周明远不禁笑出声,无奈道:“师兄难道要查一查古籍再来回答学弟的问题,这合适么?”
秦渊说了句非也,而后自顾自的展开最上面一卷,拿起黑笔与朱砂笔简单勾画,山川河流皆用朱砂标注,驿站码头则以墨点示意。
周明远凑近,看清他在做什么之后,诧异的皱了皱眉,只见秦师兄正拿着笔在白纸上勾画,笔锋流转之处,是一幅舆图的雏形。
这是何意,难不成已经熟练到可以凭空绘图的程度?
“师兄,你这是.........”
他指着图中黄河下游一处:“师弟请看,此处原为古济水故道,本朝初年因黄河改道淤塞,若依《禹贡》浮于济漯,达于河,如今需改走漯水支流,经濮阳方能通漕。”
周明远皱眉,诧异不解:“可《汉书?沟洫志》言济水与河并流二百余里,至温始分,岂能因一时淤塞便改古法?”
“师弟可曾听闻,当年陈府君巡查河道,见济水故道已积沙三尺,舟船难行,此经历记载于《济水河志》。”
见周明远仍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秦渊笑道:“师弟可曾读过郦道元的《水经注》?”
周明远点了点头:“回师兄的话,在下喜好研究水利,自然是研读过的。”
秦渊点了点头,手指在舆图上缓缓走动,须臾,又写下词句注释:“那好,济水出河东垣县东王屋山,这一句旁,北魏郦道元注解说‘水有石窦,渊深不测’,可如今那石窦早已被泥沙堵死,这便是实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