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国家的人,应当用法律治理表面,用儒家思想治理内里,让法律不抛弃仁爱,仁爱不超越法律,这才是最好的策略........”
此时日头已过中天,骄阳在秦渊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三百学子无一觉得炙烤,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先前的轻视早已化作敬佩。
谢山长端起茶盏,望着场中臊眉耷眼的学子们,眼底泛起笑意,他自然知道这帮士子不是秦渊的对手。
阿闵自幼学的是纵横秘学,通百家之学,教导这些学子还是绰绰有余。
他的目的,不是让秦渊赢下这场辩经,而是压一压这一批将要入仕学子的傲气。
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渊抬眼望了望日头,光晕透过书院的飞檐落在青砖上,他抬手朝不远处的邢三丈招了招。
“小郎君有何吩咐?”邢三丈几步上前,眼里带着几分熟稔的热络。
“三丈叔,劳烦取张阔纸来,我想写几笔。”
“哎!这就来!”邢三丈脸上瞬间绽出喜色,转身便往藏书阁跑,撞见正下楼的谢山长,忙不迭把事一说。
谢山长眼中精光一闪,当即吩咐:“去库房取最好的澄心堂纸,再把那支紫毫狼毫取来!”
笔墨铺陈开时,秦渊先提笔在阔纸上写下颜真卿的《劝学》。
待众人还在细品“黑发不知勤学早”的意韵,他已换了支大笔,在另一张纸上泼墨挥毫——正是梁启超《少年中国说》的收尾段落。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狼毫笔走龙蛇间,谢山长已携着几位白须师者立在案旁,目光胶着在纸上,连呼吸都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