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秦渊,便急声道:“秦师弟,我昨夜想了许久,照你的注释,人之所以觉痛,是因肌肤下有‘神经’此物,对吧?”
“对。”秦渊正给昭儿喂牛乳,头也未抬。
“那老朽便有个念头,”公输仇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又急又低,“若是把这部分神经去除,人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秦渊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理论上是这般道理。但神经密布皮下,细如蛛丝,纵横交错,肉眼根本无法辨识,数量又浩如烟海,你打算如何将其一一挑出?”
公输仇被问得一噎,却半点不气馁,反而搓着手道:“吾眼下还不知……但你定然有法子,对不对?”
秦渊将昭儿递给佩兰,而后洗了洗手:“我先辈曾制过一种仪器,能看清极细微的虫豸。只是此物需用最纯净的透明琉璃打磨而成,工序极为繁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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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还有如此妙用?!”公输仇那双苍老的眼睛猛地睁大,急切追问:“那,可有制作之法?”
“自然是有的。”秦渊挑眉,语气不疾不徐。
公输仇刚要再问,秦渊已先一步抬手止住:“此物乃我门中秘宝,真若将来能成,借与先生一用便是。只是眼下赶路要紧,材料、工具皆无,断无可能制成。到了长安再说吧。”
公输仇虽有不甘,却也知他说得在理,只得按捺下心头的热望,咂咂嘴道:“好,好!”
这个老头其实说到底也算个老学究,受家庭环境影响,出身世家,哪怕再废也能做到博览群书,更遑论像公输仇这样的佼佼者。
他自己总结的一些学说,已经和现代理论相差不大,但受限于科技水平。最后那几层窗户纸,这辈子也无法突破,然后研究方向就越来越偏,最后只能求助于玄学。
公输仇曾经为此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遍览群书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直到听到秦渊这一席话,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近乎愚昧的一种状态,原来人体的运转还有这样一层道理,原来换个角度,自己以前的所思所想,前路竟然是如此的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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