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崔贵妃也眼睛发亮,连连出声赞叹:“这是何处的烹制法?竟能这般香浓!”
“回娘娘,不过是些乡野间的做法,算……算臣的家传罢了。”秦渊答得随意。
姜昭棠刚咽下嘴里的孜然羊肉,便笑着啐了他一口:“胡说!你那溧水村,何时有过这般精致的吃食?农夫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能有块胡饼配葵菜就不错了,便是里长家,平日里也不过是粟米羹配蒸饼。当朕是不懂民生的痴儿?这般谎话,你倒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秦渊无奈耸肩:“好吧,是臣自己琢磨出来的。”
姜昭棠冷冷瞥他一眼,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时,只觉一阵火烧火燎,暖意却顺着喉咙迅速漫遍全身,醇厚的酒香更是从口鼻间丝丝缕缕溢了出来。
“这是什么酒?”
“回陛下,此酒名唤雾隐山房,是臣自家酿的。”秦渊回道。
“嗯……名字倒雅致。”姜昭棠颔首,当即吩咐,“多酿些,往宫里送五十坛来。”
“臣遵旨。”
崔贵妃对酒兴致不高,注意力全在桌上的菜上,见圣人对酒松了口,便悄悄朝姜昭棠递了个眼色,柔声问道:“这菜味道实在难得,不知秦大人可有菜方?”
秦渊拱手应下:“自然是有的。臣稍后便将菜方誊写好,交给滕内侍。”
姜昭棠闻言笑了笑道:“朕也不会白要你的酒和菜方。你这庄园偌大,单靠莫家的侍卫,定然看顾不过来。朕允你再招募一百人的部曲护卫,只要事后跟朕报备,便百无禁忌。”
秦渊略一沉思,又深深一揖:“陛下,您方才也说,臣这庄园刚立,本就缺人手,且府里人大多不懂规矩。臣斗胆再求个恩典——可否请陛下赐些宫人过来,帮着调教打理?”
姜昭棠明显愣了一下,挑眉道:“你敢跟朕要人?”
“若陛下觉得不妥,那便当臣没说。”秦渊语气平淡,没半分强求。
“哈哈!罢了。”姜昭棠反倒笑了,转头对一旁的滕内侍道,“回头你挑十个妥当的宫人,送到秦府帮衬着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