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酒卖出去了,还能搭着卖些下酒的卤味、腌菜,甚至将来琢磨出能存酒的陶坛、装酒的锡壶,都能跟着挣钱。
臣敢说,按这个法子经营,不出半年,不仅臣亏不了,连陛下那六成的收益,都能比现在预想的多上数倍。”
“你这生意经,打的真是精,人心的钻研,智谋韬略都被你用上了,不过,你便如此直白的讲这些商贾之事,就不觉得怪异么?”
“陛下也觉得士农工商,应该各自分明?”
这是要奏对,姜昭棠整肃衣冠,招了书记官过来,吩咐记录。
“朕以为,士农工商,当泾渭分明,虽各司其职,但彼此之间互不牵扯,爱卿何以教朕?”
秦渊认真想了一会儿,回道:“陛下,臣以为泾渭分明四个字,恰恰困住了国力增长的手脚。您看,农夫种出粟米、棉麻,若没有商贾转运,北方的粮运不到南方的灾荒之地,江南的布送不到塞北的军营,再多产出也只是堆在地里的死物,变不成百姓的饱暖、国库的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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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工匠,他们能铸农具、造器物,可若没有商人搭桥,好工具传不到农夫手里,精美的器物换不来真金白银,工匠便没了改进技艺的动力,最终只会停留在够用的地步,难有新突破。
而士人治理地方,若不懂商贾运转的门道,便不知如何调运物资、如何制定合理税赋——就像去年关中大旱,若早有商路提前储备粮草,何至于让百姓流离?
其实农是根,工是骨,商是血脉,三者环环相扣,都要靠士人来引导方向。商不只是倒买倒卖,更是让天下物产活起来的关键,商路通了,赋税才能顺着商道流进国库;物产活了,百姓才有更多营生,不必单靠土地过活;国库足了,陛下才有财力养兵、赈灾、兴修水利,这国力才能一层层往上堆。
臣直白讲商贾之事,不是要颠覆士农工商的次序,而是想让陛下看清,商是连接农工士的纽带,不是该被隔绝的末流。若能善用商道,让农工商各展所长又彼此相助,这天下的元气,才能真正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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