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放心!在接到新的圣谕之前,属下们定约束兵卒,保证老幼的衣食周全,绝不擅自用刑。”
秦渊点点头,视线重新落回崔老太爷身上,对黑白魅道:“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容我与文若公单独一叙?”
黑煞皱了皱眉,面露难色,圣谕只令押解崔氏族人往大理寺,可没说许外人与囚首私谈。
白魅却悄悄瞥了眼秦渊来时的方向,见远处宫城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忽然会意一笑,上前半步问道:“敢问侯爷,方才可是从宫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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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渊坦然颔首。
白魅当即深深一揖:“既如此,侯爷请便!下官这就命人清场,为您隔绝耳目。”
说罢,他招了招手,两名鬼卒立刻上前,小心地打开囚车栅栏,扶着腿脚发颤的崔老太爷下了车。
一行人走到不远处的河边,垂落的杨柳枝刚好遮住往来视线,其余军卒在四周站定,彻底隔开了旁人的窥探。
秦渊转过身,对着崔老太爷郑重拱手,语气诚恳:“晚辈秦渊,见过文若公。”
崔老太爷踉跄了一下,抬手便要推开他的礼,苦笑道:“别叫什么文若公了...如今崔氏满门都是阶下囚,老夫不过是个待死的庶民,当不起侯爷这等大礼。”
秦渊扶着他缓缓坐下:“文若公此言差矣,晚辈虽年轻,却也知道您的功绩,龙武二年藩王作乱,国祚飘摇,您一介书生却敢孤身涉险,远赴漠南游说奚、契丹二部,晚辈听人说,您在那儿待了一年多,教他们说汉话,给他们的孩子办学堂,最终才让二部归心,自此成为我王师的番军,龙武二十七年定州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是您力排族内反对,命令博陵崔氏打开粮仓,散金银,倾尽全族之力救济灾民,那年定州境内,竟没饿死一个百姓。这些功绩,晚辈记着,朝廷也不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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