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公长袖一挥,愤然道:“士农工商,各安其位,在老夫眼里,商人就是社会底层的蛀虫,始终比不得种地经验丰富的老农高贵,因为他们种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粮食,而非是一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
秦渊静静听了半晌,非但没有反驳,反倒郑重地点了点头:“您说的这些,晚辈都清楚,甚至比您知道的,还要更具体几分。”
“但商行天下,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大趋势。在晚辈看来,这不是人力能逆转的。
眼下的些许苦痛,或许正是国朝探索前路时,必须积累的经验。我们不必因噎废食,反倒可以一步步想办法绑住商人的手脚。
比如专为商人立律法,规范他们的经营;再为被剥削的百姓立规矩,护住他们的生计。”
“再者,商人盈利如此轻易,咱们为何不能调整商税?”
秦渊话锋一转,提出了具体的思路,“若一匹布售价三十两,那便向他征收三成税,若是怕他把税负转嫁到底层百姓身上,那就再补律法,再定新规,堵上这个漏洞。甚至,还能根据商事特点,增设其他税种。”
“老大人,您看,咱们不必一棒子打死整个商事。真正该做的,是看着它健康成长,而非一味打压。晚辈修习的鬼谷学问,讲究的本就是顺应天道运行的规律,最终的本意,从来都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啊。”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在侯爷的谋算之中对么?”
“隋公,一时间很难讲清楚,晚些时候,晚辈会写一份详细的条陈,您过目之后,再考虑可不可行。”
隋咏良站起身,拱手一礼道:“如此,老夫非常期待,在此之前,谏台御史仍会弹劾侯爷。”
“随意。”
秦渊摆了摆手,让两个莫家卫跟随隋公回家,今天聊的还算是平和,该帮忙还是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