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朝臣、勾结兵卫,每一条都用墨点标注出“极高凶险”。
他想起此前追查时屡屡中断的线索,笔尖顿了顿,在空白处添上半句。
他们不断掐灭线索,甚至不惜当众刺杀自己。
可沿着这条线再往下推,所有脉络又会坠入新的迷雾,如果照此推算,应该还需要加入两至三个疑点才能补充完善。
秦渊望着纸上半明半暗的关系网,新推测的表层之下又多了许多迷雾,要想点亮这棵“真相树”,还需更关键的新线索来破局。
狗日的,老天爷给他个系统就好了,费力巴拉像个逃奔的恶犬。
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秦渊站在朱雀大街上,浓重的雾气裹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循着路面的触感摸索前行。骤然间,头顶的天翻转为刺目的血红,将整座长安城都笼进一层诡异的血色光晕里。
视线终于清晰了些。远处,一道身影正旋动着,是个穿黑色长袍的少女,衣摆翻飞间露出光洁的肚脐,正跳着急促的胡旋舞,一双美腿白皙修长,银铃般的笑声却不像欢愉,反倒像淬了毒的魔音,不由分说往他耳朵里钻。
“你是谁?”他沉声喝问。
少女猛地旋身回头。秦渊瞳孔骤缩,惊得后脊发寒,那张本该娇媚的脸上满是淋漓鲜血,一颗眼珠悬在眶外,似断非断地耷拉在颊边,可她唇角竟还勾着抹妩媚的笑。
“我想在长安有个家,贵人愿意收留我么?奴可会伺候人了呢。”
“你是沙罗?”秦渊心头一沉。
“奴来自大食国,奉真主的旨意在长安散播福祉。”沙罗脸上浮出困惑,脚步缓缓朝他逼近,“你们这帮邪恶之人,为何不愿接受教化?”
见秦渊不住后退,她脸上的困惑瞬间拧成痛苦,声音陡然尖利如刀:“你们,都该被烈火焚烧!唯有这样,才能净化你们肮脏的灵魂!”
话音未落,她指尖暴涨出尖利的指甲,直朝秦渊的脸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