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任在野打断他,“过了明天,咱们要么带着功劳回草原,要么就埋在这长安地底,还拘着这些规矩做什么?让大家喝,出了事我会去交代。”
窖里的几个匈奴人听见这话,都凑了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一个年轻些的匈奴人面露悲伤:“寒冬就要到了,我阿娘还在草原上冻着,这次若能立下功,狼王赏的牛羊够她过个暖冬了!”
旁边一个年长的匈奴人拍了拍他的肩,哈哈笑道:“可忽尔,莫要小家子气!匈奴是上天的长鞭,等可汗带着大军打进长安,这里的女人随便你挑,粮食堆得能埋了帐篷,黄金能把你的马鞍都镶满,到时候你阿娘不仅能暖冬,还能住上砖瓦房!”
小主,
众人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在窖里撞出回声,刺耳得很。
任在野正想再套些话,却听见黑暗的过道里传来细碎的呜咽声,像小猫被踩了尾巴。他皱着眉问:“那是什么动静?”
一个叫雷特曼的匈奴人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转身钻进过道深处,片刻后,竟揪着一个女孩的长发走出来。
那女孩约莫十五六岁,浑身赤裸,雪白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伤痕,旧伤叠着新伤,身上还凝着干涸的血痂,被扯着头发拖在地上,脚踝磨出了血,眼神空洞得像死了一般,只有喉咙里还能发出微弱的哼唧。
“回鹰主,这是豆腐坊家的丫头,昨天夜里偷过来的。”雷特曼把女孩往地上一摔,用脚踢了踢她的腰,“可惜了,大华的女人虽然白嫩,身子却比草原的羊还弱,折腾了一夜就快不行了。”
从过道里又走出个赤裸上身的少年,约莫十三四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学着大人的模样,往女孩身上啐了口唾沫:“就是不经折腾!不过比草原女人软和,将来打进长安,我要把这样的女人都放进我的帐篷里!”
任在野面上依旧平静。他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灯笼,往过道里走了两步,借着灯光,看见过道两侧摆着两张破旧的床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三四个女人的尸体,都和那女孩一样,浑身赤裸,身上的伤密密麻麻,有的眼睛还圆睁着,里面满是痛苦和绝望。
凑近了闻,除了石脂和泥土的味道,还多了股浓重的血腥气,混着尸体腐烂的酸臭,让人作呕。
他压下心头的戾气,转身往回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别让尸体堵着过道,扔去后院的枯井里,免得污了石脂。”
那几个奴贼应了声“好”,嬉笑着去拖尸体,女孩躺在地上,看着任在野的背影,突然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微弱的字:“救……救我……”
任在野脚步顿了顿,回过神,抽出短刀,直接捅在了她的太阳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