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兵卒提着水桶上前,将水均匀地泼在沙袋上,潮湿的沙子瞬间变得沉甸甸的,彻底封死了地道的通路。
“都留神些!”
此时,外面的百人队已分成三队,每队三十余人,一人提着一只木桶,有条不紊地往地窖外搬运石脂罐,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原本堆满杂物和尸体的地窖就被清空。
白夜行站在地道口,看着兵卒们将最后一桶东西搬出去,才转身看向被兵卒搀扶着的任在野,上下检查了一遍,温和笑道:“没有致命伤,一时半会还死不掉。”
任在野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面甲,他靠在兵卒身上,虚弱地笑了笑,释然道:“我武艺不精,比起白侠还差的远。”
“我何时出过手?下面这些奴贼,不都是你杀的么。”
任在野怔愣片刻,反应过来拱了拱手道:“多谢。”
白夜行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纸鸢般轻盈腾起,转瞬便落在旁边民居的灰瓦之上。
他立在屋脊处:“我先回水榭,你且去养伤,待你伤势稍愈,若有闲暇,可来秦氏庄园,我备佳酿珍馐,等你来痛饮一场。”
任在野抬手按在胸前,颔首笑道:“谢邀,待我痊愈,定当登门赴约,与你一醉方休。”
五名旅贲卫抬着三只沉甸甸的石脂罐,正沿着西市北街往预定销毁点疾行。
几人刚跑到巷子拐角,身旁一座民居的二楼窗户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一道裹着麻布的火箭裹挟着火星直射而出,精准地扎向队伍中间那只石脂罐的木塞!
“小心!”队长瞳孔骤缩,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脂罐瞬间炸开!滚烫的石脂带着火焰四处飞溅,最中间的旅贲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火海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