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棠很快就回了信,首先表达了对秦渊这种摆烂情绪的强烈批评,而后让他滚回骊山,他会让大理寺继续纠察此案,浮屠僧和他的师兄送到宫里,他要亲自审问。
秦渊还没出城的时候,皇宫就发出了圣旨,奉圣命,凡与天方教有所勾连者,一旦查明,一律抄家灭族。黑冰台终于回归了自己的本行,长安城的尸体一车一车的往城外拉,长安城仿若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座血城,到处都是鲜血,秋风夹着腥臊味吹入秦渊的鼻中。
秦渊勒住缰绳,回望身后那座如蛰伏巨兽般的长安城,飞檐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心头情绪像被狂风搅乱的苇丛,分不清是悲是喜,这几日,尸骸与鲜血的景象在眼前翻涌,只觉浑身倦怠,大脑像生了锈的机括,需得停下来重启片刻,才能拂去那些灼眼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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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跟着?”他侧过身,见叶楚然的身影仍缀在马后。
“侯爷似有郁结。”她抬眸道。
秦渊目光落向远处辙印深深的土路,喉间发涩:“方才从旁过的运尸车,半车都是稚童。”
叶楚然眼底掠过一丝黯然,转瞬便敛了神色,轻声道:“侯爷若今日不彻查此事,任天方教余孽在暗处织网,明日祸乱便会漫过长安城墙,席卷整个帝国。异族的刀一旦架到中原百姓颈上,何止是半车稚童?那时千里焦土,白骨露野,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她上前半步,嫣然一笑道:“人活于世,总要守王法、辨是非。陛下视长安为社稷根本,容不得半分闪失,杀伐或许烈了些,却是斩草除根最快的法子。今日这满城血味,是为了明日长安街头,稚童能安心追着纸鸢跑,妇人能在巷口唤儿归。再过十年,二十年,百姓或许记不得今日查案的是谁,却会记得,曾有人守住了这长安城,没让这把火烧起来。”
“侯爷功在社稷,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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