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皇爷爷,孙儿所言并非无的放矢。夫子说圣人之道不可亵渎,可孙儿以为……就如君子六艺,其中射与御……。
朱元璋一听,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颤起来,大声骂道:“放屁!圣人之道,乃千秋万代之根本,容不得你这黄毛小儿在此胡言乱语,妄加曲解!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从古至今,哪有人如你这般大逆不道,竟敢对圣人之学指手画脚!”
朱允熥心中不服,也顾不上许多,模仿着九重紫古文中的言辞回怼道:“皇爷爷,时代变迁,万物皆变。圣人之学虽为经典,然亦当与时俱进。若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恐非圣人本意。孙儿所言,皆是心中所思,并无恶意,望皇爷爷明察。且孙儿听闻,皇爷爷当年起兵,不也是破旧立新,方才有了今日之大明?为何如今孙儿只是对经典略有新解,便遭如此斥责?”
朱元璋被朱允熥这一番话说得一愣,没想到这小娃娃竟敢顶嘴,而且言辞间还颇有些道理。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威严不可侵犯,恼羞成怒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帝王仪态,直接脱下脚上的鞋子,站起身来,朝着朱允熥就冲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逆孙,还敢顶嘴!看咱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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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见皇爷爷真的动了怒,吓得脸色惨白,想要躲避却又不敢。只见朱元璋追着朱允熥,手中的鞋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边打边骂:“叫你嘴硬,叫你胡言乱语!咱辛苦打下的江山,可不是让你这般胡来的!”朱允熥不敢还手,只能左躲右闪,嘴里不停地喊着:“皇爷爷饶命,皇爷爷饶命啊!孙儿知错了,孙儿以后不敢了!”
一旁的毛骧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地,拱手作揖道:“陛下,陛下且息怒啊!三皇孙年纪尚小,他这不懂事才口出狂言,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小孩子家的,不经打,您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咱大明还指着您老掌舵,带着咱走向太平盛世呐!”
朱元璋这会儿正打得气喘吁吁,听到毛骧这话,稍稍停了下来,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喘着粗气说道:“哼!这小兔崽子,简直无法无天!竟敢在大本堂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亵渎圣人,不教训教训他,以后还得了?”
毛骧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三皇孙虽有错,但他毕竟年幼,这童言无忌嘛!往后好好教导,定能走上正途。
朱允熥脑袋一转,瞬间琢磨过来,瞧这架势,皇爷爷哪是真想狠狠揍自己,若真是雷霆之怒,毛骧哪能拦得住。再看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呢。得嘞,既然二位在这演上了,自己也得配合配合。
只见朱允熥装作一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拔腿就往御书房外跑,嘴里还喊着:“皇爷爷饶命啊,孙儿再也不敢啦!”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朱元璋看着朱允熥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脸上原本怒容瞬间消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头对毛骧说道:“嘿,这小子,跑得倒快!你瞧,他那机灵样儿,哪像个怕打的?”
朱元璋眼神一冷,语气不怒自威继续道:“去查一下,最近有谁与三孙走得近,那些话绝不可能是一个四岁孩子能说出来的。咱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背后教唆咱孙儿!”
毛骧一听,心中一凛,赶忙“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恭声道:“陛下放心,微臣这就去办!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犀利与审视,仿佛能看穿人心,冷冷说道:“哼,若真有人敢在背后捣鬼,妄图影响咱孙儿,咱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不管涉及到谁,都不许留情面,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