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还有时间睡觉吗?”朱允熥皱着小眉头,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数,“白天去大本堂听讲,晚上回来要做课业,还得画图纸、想机器……算下来,一天就那么点时辰,哪够睡啊?”
朱雄英被他问得一愣,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可不是嘛,大本堂的课业本就不轻松,先生要教学,还要练书法、背史书,白天听讲记笔记,晚上就得温书做策论,这就占去大半时间了。要是再挤出功夫画图纸、跟工匠们琢磨机器,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扛不住啊。
朱雄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脸上的得意劲儿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这……好像是有点赶。”他挠了挠头,“白天听讲,晚上做课业,再画图纸……这么一算,好像……应该……可能……真不用睡觉了?”
朱允熥一听,小嘴立马噘得更高了:“就是嘛!我还想早睡早起长个子呢!要是天天熬着,岂不是要变成小矮子?”
朱雄英看着弟弟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也有点犯难了。他刚才只想着让弟弟挽回名声,倒忘了这时间根本搭不开。他蹲下来,跟朱允熥平视着,小声说:“那……要不课业少做一点?”
“不行!”朱允熥头摇得像拨浪鼓,“先生会打手板的!上次二哥(朱允炆)少写了一页字,就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手心,红了好几天呢!”
“那……那就少画会儿图纸?”朱雄英又提议。
“那也不行!”朱允熥把图纸往怀里一抱,跟护着宝贝似的,“织布机改不完,工匠们还得冻着,士兵们也穿不上暖衣,我睡不着!”
两个小不点对着瞅,都没了主意。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旺,映得他们的小脸忽明忽暗,像两只被难住的小松鼠。
过了好一会儿,朱雄英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帮你做课业!”
“啊?”朱允熥眼睛瞪得溜圆,“先生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