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这娃说的啥火星子话”的茫然。朱标张了张嘴,想问问“科学”,“生物学”,可看着朱允熥那副“我说的都是宇宙真理”的小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朱雄英挠了挠后脑勺,试探着问:“枝……枝桠?那我跟你……比跟爹还亲?”
“那当然!”朱允熥重重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所以大哥劝我,是兄弟间的懂;爹您说我,是长辈的管!不一样的嘛!”
朱标摸着下巴,感觉脑子里像有无数只小蜜蜂在嗡嗡转,乱糟糟的。他活了三十多年,读了一肚子经史子集,从没听过“血缘关系兄弟比爹娘近”这种说法,这……这简直比父皇说的“治乱世用重典”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胡话?”朱标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不管啥学,爹都是你爹,大哥都是你大哥,去大本堂读书这事,没得商量!”
朱标脸色一板继续道:“什么‘科学’‘生物学’,听着就怪里怪气的,往后不许再提。”
他伸手捏了捏朱允熥的脸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你读的该是《孝经》《四书五经》,学的是君臣父子、长幼有序,别整天琢磨些不着边际的词儿,当心被先生听见,又要说你‘离经叛道’。”
朱允熥被捏得嘴都嘟了起来,小声嘟囔:“可那是真的……”
“真的也不许说。”朱标打断他,眼神却软了些,“你还小,有些道理不是你现在能懂的。记住,在这宫里,在大本堂,守规矩、学圣贤言,比什么‘科学’管用。”
朱雄英在一旁赶紧点头附和:“爹说得是,允熥,往后咱们还是说正经学问吧。”他实在没听过那些词,只觉得弟弟再说下去,爹的眉头怕是要皱得更紧。
朱允熥看着父亲认真的脸,又瞅了瞅大哥一脸“听劝”的模样,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小脑袋耷拉着,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