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从御座上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储可求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得储可求浑身不自在,连忙躬身道:“陛下留臣,不知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儿。”老朱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抚摸着下巴,那模样就像是在跟人闲聊家常一般,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他接着说道:“我看你啊,今天这精神头可不太好,估计是这些日子连续操劳,累坏了吧。这样吧,咱给你放几天假,你呢,就回家好好歇息歇息,顺便也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料理。等你休息好了,精神头恢复了,再回来上衙也不迟嘛。”
储可求一愣,随即心头一紧。陛下这话说得蹊跷,哪有突然给大臣放假的道理?更何况还特意提“料理家事”,难不成……真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挺直身子,一脸恳切地拱手道:“陛下体恤,臣感激不尽!但臣身为礼部侍郎,职责在身,岂能因些许疲惫就耽误差事?臣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用放假,臣愿为陛下、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满是表忠心的急切,恨不得立刻拍着胸脯证明自己没问题。
老朱听着,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斜睨着他:“鞠躬尽瘁?你这模样,怕是没等鞠躬尽瘁,先在家里栽个跟头了。”
储可求被说得一愣,不明白陛下这话里的深意,只当是陛下担心自己的身体,忙又道:“陛下放心,臣真的没事!家中一切安好,断不会耽误公事。臣……”
“朕让你回家,你就回家。”老朱忽然收起笑容,语气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当朕跟你说笑呢?”
储可求被这气势一压,顿时不敢再言语,愣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旁边的太子朱标见他窘迫,温声道:“储爱卿,父皇也是一番好意。你近日确实看着倦了,回去歇歇也好,家事料理妥当,方能更安心地办差。”
储可求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老朱,心里虽满是疑惑,却也知道陛下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可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回家,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