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废弃工厂的信号站被捣毁,虽然过程惊险,但总算是暂时掐断了“主人”的一条重要信息渠道。那个巨大的“门与眼”邪阵也被我们彻底破坏,残留的痕迹则被关妙妙用茅山秘传的“涤秽符”仔细清理了一遍,以免后续有人误入再出问题。
经此一役,陈京韵那手无意中使出的“噪音干扰”立了大功,虽然她自己事后也表示莫名其妙,完全是根据本能反应。这让我们对她的疑虑又减轻了不少,或许她家传的音律之术确实有些偏门却实用的分支,连她自己都没完全掌握。
金福禄把这次惊险的探索经过(经过大量剪辑和艺术加工)做成了直播特辑,再次引发了轰动。“福禄探灵”的名气越来越响,甚至开始有一些小范围的媒体报道,称我们为“都市灵异现象民间调查团体”。
名气带来的不光是更多的委托和打赏,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关注。
这天下午,我们正在便利店二楼开会(主要是分钱和讨论下一个委托),楼下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门铃声。
这个时间点,金福禄通常还没开门营业。
我们疑惑地下楼,只见店里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姿笔挺、气质干练的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寸头,眼神锐利,女的短发,表情严肃。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明显的、不同于普通人的纪律感和压迫感。
“哪位?买东西的话还没营业。”金福禄作为老板,上前问道。
那名男子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在我们面前打开,里面是一个徽章和一张证件:“国家安全第九局,特别事务调查科。我叫雷涛,这位是我的同事,林薇。”
国家安全第九局?特别事务调查科?
我们几人都是一愣。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专门处理“特别”事务的样子。
“我们关注各位有一段时间了。”林薇开口了,声音清冷,语速平稳,“从最早的纸人打车事件直播,到后来的城郊养尸地、地铁阴兵、猫鬼娘娘,以及最近的师范大学图书馆和城北红星机械厂信号站事件。”
她如数家珍般报出我们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听得我们心头直跳。原来官方一直有人在盯着我们!
“各位的行为,在某些程度上维护了社会稳定,清除了一些潜在威胁。”雷涛接过话,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却带着审视,“但同样,你们的行为也多次引发公众关注,甚至造成一定范围的恐慌,并且……你们的处理方式,缺乏规范,存在相当大的不可控性和安全隐患。”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哈哈,现在是一个科学的世界,封建迷信不可取嘛。”
他目光扫过店里堆放的符纸、百里辉的电子设备、以及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罗盘。
“所以呢?”我上前一步,挡在其他人前面,“二位今天来,是来给我们发奖状,还是……下罚单?”
雷涛看了我一眼,似乎认出了我是主要行动人员:“华元先生,是吧?不必紧张。我们此行目的主要是三点。”
“第一,正式告知。你们所处理的灵异怪异事件,属于国家安全第九局的管辖范围。今后再遇到此类事件,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向我们报告,由专业人员处理,而不是自行冒险并进行公开直播。”
“第二,备案登记。需要各位配合,登记一下你们的基本信息以及所修习的……特殊能力类型和来源。这不是审问,只是为了便于管理和在必要时进行协调。”
“第三,提醒和建议。你们最近接触的事件,危险等级正在显着提升。尤其是城北信号站,涉及到一个极其危险的神秘组织。继续深入,可能会对你们自身及周边民众安全造成严重威胁。建议各位暂停目前的‘调查’活动,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的话条理清晰,看似合情合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
金福禄一听就急了:“暂停?那怎么行!我们那么多粉丝等着呢!而且我们也是在做好事啊!”
百里辉推了推眼镜:“第九局?数据库里没有查到公开信息。你们的科技水平如何?有应对高维能量干扰的解决方案吗?”
关妙妙则冷哼一声:“清剿邪祟,护佑一方,本就是我辈份内之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
陈京韵则躲在我身后,小声说:“登记信息……会不会有麻烦啊?”
我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心里快速盘算。官方机构的介入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们的存在本身也证实了灵异事件的普遍性和严重性。合作未必是坏事,但完全听命于他们,被束缚住手脚,肯定不行。
“雷同志,林同志。”我笑了笑,尽量让语气显得合作,“感谢提醒。配合工作没问题,遇到大事我们肯定第一时间报警……啊不是,是报告。备案登记也可以商量。但让我们完全停下手头的活儿,恐怕有点难。毕竟,很多小事等你们来处理,可能黄花菜都凉了。而且,我们也要恰饭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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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金福禄的直播设备:“这么多观众等着呢,突然停播,影响也不好,对吧?”
雷涛和林薇对视一眼,似乎对我们的反应并不意外。
“我们可以理解各位的顾虑。”林薇开口道,“初步合作可以从信息共享开始。对于一些低风险事件,你们可以继续处理,但必须提前向我们报备,并且过程中需要接受我们的远程监控和指导。至于高风险事件,必须交由我们处理。”
这条件听起来还算有点商量余地。
就在我们准备进一步讨价还价时,雷涛的耳机里似乎传来了什么讯息。他脸色微变,低声对林薇说了句什么。
林薇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们,语气变得急促了些:“看来,第一次合作的机会来了。刚接到通报,市中心星光天地购物中心,发生大规模群体性癔症事件,多人声称在镜子和反光物体中看到恐怖幻象,现场混乱,已有人员受伤。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你们不是要证明你们的价值吗?跟上,但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