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家电城的骚乱,算是为维护城市稳定(以及第九局的KPI)做了点微小贡献,但并没带来多少实际收入。我和金福禄依旧在“三百万”巨债的压力下,过着精打细算、拼命拉活的日子。
袁莱依旧是我们便利店的常客,甚至有点把这里当第二个家的趋势。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这里的简陋和我们俩的“拮据”,反而觉得这种“民间疾苦”体验很有趣。她和金福禄插科打诨,跟我讨论道法异闻,偶尔还会笨手笨脚地帮忙整理货架(虽然经常帮倒忙),给这间充斥着泡面味和债务焦虑的便利店,增添了许多生机。
这天下午,天气有些闷热。我刚跑完几单回来,正和金福禄在店里对账,计算着这个月能凑出多少钱还给严老。袁莱则霸占了唯一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捧着手机看她那些探险视频的评论区,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就在此时,便利店门口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约莫五十多岁年纪,身材不算高大,但肩宽背厚,显得十分结实。他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深灰色中式立领衬衫,手腕上戴着一串油光水亮的沉香木念珠,面容红润,五官与袁莱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似带着笑意,却深邃有神,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嘴角自然上扬,带着一种生意人般的和气,但眉宇间又有一股久居人上的从容和隐约的威仪。
他一进来,目光就先落在了正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袁莱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换上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爸?!你怎么来了?!”袁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机都差点掉了,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慌乱,但很快又变成了撒娇的表情,“您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
爸?我和金福禄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位就是袁莱的父亲,东北茅山分支的掌门人?
中年男子目光扫过我和金福禄,最后落在我身上,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瞬间将我里外打量了个通透。他呵呵一笑,声音洪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朗劲儿,却又滴水不漏:
“呵呵,我叫袁天魁,是这疯丫头的爹。听说她最近老往这儿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我这当爹的,总得来看看,是哪路高人能降得住我家这匹野马。”他话语客气,但那股审视的意味却很明显。
“袁叔叔好!”金福禄反应最快,立刻换上最热情的笑容,“不麻烦不麻烦!袁莱妹子活泼可爱,是我们这儿的开心果!快请坐请坐!”他连忙把自己坐的马扎让了出来。
“袁前辈。”我也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面对一位正统道门分支的掌门,该有的礼数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