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玄苍头也不抬地开口，打破了沉默：“今日利息，你待如何支付？”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心脏一紧，挤出一个干笑：“那个……夫君大人，你看，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点身心俱疲，状态不好。能不能……宽限一日？明天我连本带利一起还？” 能赖一天是一天！

玄苍翻动竹简的手指顿了顿，抬眸看我，星眸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想赊账？”

我被他看得心虚，硬着头皮点头：“就一天！就一天！保证明天连本带利，绝不拖欠！”

玄苍盯着我看了几秒，直看得我头皮发麻，才缓缓道：“可。”

我心中一喜，差点欢呼出来！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装可怜有用！

“不过，”他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说，“赊账一日，需加收百分之五十的罚息。”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百分之五十？！你怎么不去抢！

“这……这罚息也太高了吧！”我欲哭无泪。

“高吗？”玄苍挑眉，“本座还以为，夫人会感激本座网开一面。既然夫人觉得高，那便现在支付吧。四十又三声，一声不能少。”

说着，他合上竹简，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摆出一副“你选吧”的姿态。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内心天人交战。现在支付，我的嗓子今天就得废掉。赊账，明天就要多还二十多声！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最终，对当下痛苦的恐惧战胜了对未来债务的担忧。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赊账！”

“善。”玄苍满意地点头，重新摊开竹简，“明日此时，连本带息，六十五页，需一并结清。”

六十五页……我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自己嗓子冒烟的悲惨未来。

“书童”的初体验

既然决定赊账，今天暂时安全。但我也不敢放松，生怕这老妖怪又想起什么幺蛾子。果然，他没安静多久，又开口了。

“既然今日无事，”他指了指膝上的竹简，“便来履行你‘书童’的职责吧。”

我愣住：“书童？什么书童？”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书童了？

玄苍提醒道：“方才提议，你陪本座研读法典，可抵书债。你虽未应允研读法典，但这‘陪读’之职，亦可抵债。念你初犯，今日陪读半个时辰，可抵一页。”

陪读半个时辰才抵一页？！这比打扫卫生还黑啊！

但我能拒绝吗？看着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我知道拒绝的下场肯定是立刻支付利息。罢了，陪读就陪读吧，总比喊“夫君”强点，至少不用废嗓子。

“怎么陪？”我闷闷地问。

“坐于此，安静即可。”玄苍指了指他身旁的石台边缘，“若本座有问，需答。”

就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地挪过去，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距离他很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让我有些不自在。

他不再理会我，重新沉浸到那卷竹简之中。墓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他偶尔翻动竹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