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葬神大裂谷的过程比进入时顺畅许多。或许是那场与封印物意志的短暂交锋耗尽了此地积攒的部分煞气与混乱能量，或许是混沌镇封印的余威犹在，那些原本危险的空间裂痕与时空乱流都平复了不少。

回到裂谷边缘，慧明早已焦急等候多时。见到三人安然返回，尤其是感受到张小凡身上那虽有些虚弱、却愈发深邃浩瀚的气息，他激动得几乎要再次跪拜。

“神裔大人！您……您成功了？”慧明的声音带着颤抖。

张小凡微微颔首，没有过多解释细节：“封印暂时稳固，但隐患未除。那些黑袍人的同伙，必须揪出。”

他将裂谷下的经历，特别是关于那些黑袍人及其试图激活“坐标”的仪式，简要告知了慧明，略去了自身混沌元神与完整仙链的核心秘密，只以特殊传承和秘宝带过。

慧明听得脸色发白，又怒又惧：“他们竟敢亵渎祖神安眠之地，引动那等大恐怖！此事必须立刻禀明寺中长老！”

“寺中长老？”张小凡目光锐利地看向慧明，“你确定，金刚寺高层对此一概不知？那些黑袍人能在此地活动自如，甚至布置仪式，若说没有内应，恐怕难以做到。”

慧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神裔大人明鉴……寺中近年来，确实……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以戒律院首座‘苦玄师叔祖’为首的一些长老，对守护裂谷之事态度愈发暧昧，甚至多次提出应‘顺应天命’，放弃这‘无用之功’……”

苦玄！金刚寺戒律院首座！这可是寺中绝对的高层核心！

凌清雪眸光一冷：“顺应天命？怕是顺应那界外黑手的天命吧！”

凤清儿也气愤道：“原来是出了内鬼！”

张小凡心中了然。果然如此。那潜藏的“坐标”，恐怕就与这位苦玄首座，或者其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干系。他们或许是被界外黑手的力量蛊惑，或许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慧明，你联络的那些‘心向祖神’的师兄弟，可靠吗？能否接触到更多关于苦玄，乃至寺中其他异常动向的信息？”张小凡问道。

慧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回神裔大人，小僧联络的几位师兄弟，皆是自幼聆听祖神传说、心志坚定之辈，绝对可靠！其中一位慧觉师兄，更是就在戒律院当值，或可探听一些消息。只是苦玄师叔祖修为高深，已至元婴后期，且戒律院守卫森严，想要找到确凿证据，恐怕极难。”

“无妨，有线索便可。”张小凡沉吟道，“你且暗中联系他们，小心行事，重点查探苦玄及其亲信近期的动向，尤其是与外界神秘势力的接触，以及是否在寺内或裂谷周边进行过某些隐秘的布置。”

“是！小僧明白！”慧明领命，匆匆离去安排。